"柳漾学着将士们的模样抱拳,引得陆鸢嘴角微扬。
当日午后,大军开拔。柳漾骑着一匹温顺的母马,跟在陆鸢的帅旗后方。出城时,街道两旁站满了送行的百姓,有人高呼"陆将军万胜",更有少女向军队抛洒花瓣。
柳漾偷眼看向前方的陆鸢。阳光下,女将军的背影挺拔如松,红缨头盔下的侧脸线条坚毅。谁能想到,这样一位深受爱戴的将领,会在历史上英年早逝?
"看入迷了?"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副将周衍不知何时策马靠近,眼中满是讥讽:"小娘子,战场可不是绣花枕头该去的地方。"
柳漾握紧缰绳:"我会证明自己的价值。"
"哈!"周衍冷笑,"将军从未带女子出征,你是第一个。不知使了什么妖术?"
"周衍!"陆鸢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检查前锋斥候回报。"
周衍脸色一变,悻悻地策马离去。柳漾松了口气,却感到一丝不安——这位副将对她的敌意显而易见。
行军三日,沿途景象越发荒凉。被焚毁的村庄,逃难的百姓,空气中弥漫着焦土和血腥味。柳漾强忍不适,尽量帮助遇到的伤患,同时小心不暴露太多现代医学知识,将消毒术说成"海外偏方",绷带煮沸称为"祖传秘法"。
第四天傍晚,军队在北疆重镇潼阳关扎营。关外十里便是北狄大军,战事一触即发。
"柳姑娘,将军请你过去。"一名亲兵来到柳漾的营帐前。
陆鸢的帅帐比普通军帐宽敞些,但依然简陋。她正站在沙盘前沉思,烛光映照下,眉间川字纹格外明显。见柳漾进来,她招手示意近前。
"明日可能开战。"陆鸢指向沙盘上的一处山谷,"我军在此设伏,你随军医队在后方安全处待命。"
柳漾点头,目光却被陆鸢的手吸引——那修长有力的手指上有几道新伤,血迹已干。
"你受伤了。"她不假思索地抓住那只手。
陆鸢一怔,却没有抽回:"小伤,不碍事。"
柳漾已取出随身携带的干净布条和金疮药——这是她按现代理念准备的简易医疗包。她小心地为陆鸢清理伤口,动作轻柔而熟练。
"你总是这样吗?"陆鸢突然问。
"怎样?"
"明明自己怕血,却坚持为别人包扎。"陆鸢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柳漾从未听过的柔软,"瘟疫时也是,明明手在抖,还坚持为病患治疗。"
柳漾抬头,正对上陆鸢深邃的目光。烛光下,女将军的眼神不再凌厉,反而温柔得让人心头发烫。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呼吸交错。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人迅速分开。
"报!北狄派小队夜袭粮草营,已被击退!"
陆鸢立刻恢复将军威严:"加强警戒,准备迎战!"
这一夜,柳漾辗转难眠。远处不时传来号角声,营地里士兵来回跑动。天刚蒙蒙亮,战鼓已响彻山谷。
战斗打响了。
柳漾与军医们在后方设立伤兵营。很快,第一批伤员被送来,血腥味和惨叫声充斥空气。柳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按伤势轻重分类处理,将有限的消毒药品用在最需要的伤患上。
"柳姑娘!"一名满脸是血的士兵冲进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