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在黑暗的深渊中浮沉,时而能感受到温泉包裹的暖意,时而听到楚乔带着哭腔的呼唤,时而又是系统冰冷断续的提示音。
剧痛和麻痹如同潮水,一次次试图将我拖入永恒的沉寂,但总有一股微弱却异常坚韧的生机,如同风中残烛,顽强地燃烧着,将我拉回现实的边缘。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刻意压低的交谈声将我彻底从昏沉中惊醒。
“……伤势极重,失血过多,更麻烦的是这‘幽昙散’之毒,已侵入心脉……”
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说道。
“葛长老,求你,一定要救她!”
是楚乔的声音,沙哑而焦急。
“小姐放心,老朽必当尽力。
只是……这毒颇为棘手,需得以金针渡穴,辅以烈性药物逼出,过程痛苦异常,且……有风险。”
“无论如何,请长老出手!”
楚乔的语气没有丝毫犹豫。
我感到几根微凉的手指搭上我的腕脉,随后是银针破空刺入穴道的细微刺痛。
紧接着,一股灼热霸道的内力顺着银针涌入我几乎僵死的经脉,如同烧红的烙铁在体内横冲直撞!
难以形容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我忍不住出一声压抑的痛哼,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按住她!”
葛长老低喝。
一双熟悉而坚定的手立刻紧紧握住了我冰冷的手,楚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柳漾,忍住!
我在!
看着我,撑过去!”
她的声音像一道光,穿透了无边的痛苦。
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腥甜的血腥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对她声音的依恋,硬生生扛着那仿佛要将灵魂都撕裂的痛楚。
不知过了多久,那灼热的内力终于引导着一股腥臭的黑血从我后背的伤口处逼出。
剧痛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虚弱和空乏,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
“毒……暂时压制住了。”
葛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她的元气损耗太大,心脉受损,需要长时间静养,而且……日后武功恐怕……”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人能活着就好。”
楚乔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她小心翼翼地用温水擦拭着我额头的冷汗和唇边的血迹,“柳漾,你听到了吗?你会没事的……”
我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楚乔布满血丝却充满担忧和庆幸的眼睛,以及她身后几位身着寒山盟服饰、神情肃然的人。
为是一位白苍苍、精神矍铄的老者,应该就是葛长老。
“小姐,您的记忆……”
葛长老看着楚乔,眼神复杂,带着激动和探究。
楚乔握着我的手微微一顿,她看向葛长老,又看了看我,眼神从迷茫逐渐变得清明而坚定:“葛长老,我记得一些了……洛河……母亲……寒山盟……”
她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所有记忆,但最重要的部分,关于她的身份和归属,已经回来了。
葛长老闻言,激动得胡须微颤,他后退一步,带领身后几人,齐刷刷单膝跪地:“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