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也说“宝仔不忙的话一起坐,大家都听听”。
王月生一见到这位小伙子,就觉得有些眼熟,甚至名字和店招都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仔细看看这位圆乎乎的脸蛋,胖胖的四肢有着明显晒黑的肤色,以及脸上憨厚的笑容,越看越眼熟,嘴里念叨着“宝仔,po餐厅,靠,这不是功夫熊猫里的阿宝嘛”
宝仔见这位盯着自己的胳膊有些愣神的样子,憨憨地笑了笑,说“当年在船上当水手,晒黑了就一直回不来了”。肯叔也解释道,“宝仔最初是当水手,后来经历了几次大风大浪,不想在船上朝不保夕,就留岸上开了个餐厅。宝仔手艺一般,人却是极老成的”。王月生急忙反应道“不好意思,我只是看着这位兄弟跟我家乡的一位老弟非常像,一时恍惚了”
肯叔天衣无缝地接着这个话题就随口问了王月生一行的家乡,然后自然而然地问起此行目的。王月生看了一眼阿宽,阿宽则大大咧咧地朝李老板笑着,李老板对他这种自来熟的性格半是喜欢半是无奈,就把刚才阿宽跟他讲的大致复述了一遍。
肯叔听了后,沉吟半晌,问道“生哥此来定有指教,不知道可否详细说说”。王月生见他不似李老板般拿阿宽当正主,反而盯着自己问,暗道这位眼里有水,打起精神回复道,“指教万不敢当,初来乍到此地更是不可信口开河。中国、南洋、西洋,风土人情各不相同,决不可能不问缘故照他人的方子抓药”。见肯叔没有接话的意思,只好继续说道,“但是我等兄弟在南洋的时候,也颇感洋人对我欺凌日深,长居当地的华人世家大族自有应对之法,但小门小户的却无能为力,要么抱团自保,要么任人欺负。想来在欧洲,包括英国,应无华人大族,各位乡亲又是在洋人的老巢,不似南洋有当地土人可以分担压力,应该更为煎迫”。
此话应该是触动了肯叔的某块心病,没了刚才的沉稳,长叹一口气,说“英国人视我等亚洲人如泥垢草芥,随意凌辱,更是巧立名目严加盘剥。今年春节时我在后院搭棚祭祖,与乡邻分食乳猪,巡警居然闯入,说我烤乳猪有火灾隐患,生生地勒索我2先令红包才肯罢休。咱家买头乳猪才5先令,而且破财事小,祭祖时节碰上这种事情却是十分晦气。今年生意一直平平淡淡,估计就是这厮坏了风水”。
王月生道,“西洋人横霸天下数百年,英吉利人灭国无数,对大清予取予求,我们不能指望他们能平视我等,但也不该任人摆布。一人力微,合众势大。大家总要一起想个办法出来”
“不知生哥有何高见?”
“刚才已向各位坦白,初入宝地,暂无良策。阿宽会留在此处,仔细体察,向各位好好讨教,我本人明日要回伦敦,为阿宽和各位筹备一些援助。今日有幸结识各位,就借宝仔这方宝地,请各位小酌一番,也算拜拜码头”。
“哪里哪里,远来是客,必须由我等尽地主之谊”。
几人中国特色地争执了一番,最后还是由王月生以拜托各位照顾阿宽在此地的起居行动为由,做东请客。
饭后,王月生和阿宽向各位告辞,回到了旅馆。第二日,又去SdF的办事处向麦克唐纳和格雷厄姆辞行,说好会留阿宽在此地负责,麦克唐纳则指定格雷厄姆配合阿宽在利物浦的工作。
随后,阿宽送王月生去了车站,买了当天的票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