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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暴躁的王月生与野蛮的大象(2 / 4)

松动,碎石雨引发马匹短暂骚动。

危急之下,者黑嫫居然即兴编词唱了曲纳西族的调马歌(又称《赶马调》)来安抚马群:

峭壁裂云藤作路,千仞青岩锁寒雾

蹄下风雷惊飞鸟,石棱如刀割天幕

莫看那树影婆娑猿声近,猴爪织网藏深谷

佯抛山果诱君驻,狡目流转暗伏弩

马帮手下很熟练地配合叠唱:

吁——莫慌!

者黑嫫继续唱道:

鬃扬且作旌旗舞,踏碎荆棘破迷途

垂耳听我铜铃脆,随我踏云踪

老藤盘蛇缠马腹,危崖倒悬瀑如怒

猴王踞顶擂石雨,笑掀狂沙掩日暮

君不见九曲岩隙皆陷阱,十步埋骨化焦土

莫信枝头殷勤语,狡童面善心似虎

然后停歌吟诵:

石崩地颤非君过,原是山魈弄机杼

君为龙驹本无畏,何惧泼猴戏朽木

马帮手下又默契地变调:

吁——莫惧!

者黑嫫继续唱道:

鼻息喷火焚妖雾,铁蹄叩石震五鼓

垂首嗅我掌心盐,共越万重峰

整队马儿居然真的慢慢平静了下来,稳步走过最后20米险段,除了中间王月生听歌入迷,草帽被山风卷入深涧。

抵达芷村方向隘口后,众人用火草绒点燃艾草驱寒,者黑嫫按照马帮规矩,以彝文刻"山神佑我"于岩壁。

后一天是从芷村至鸣鹫。

芷村以南的盐马古道被烈日炙烤得发白,碎石间蒸腾着盐霜与尘土的咸涩。者黑嫫用布巾裹住口鼻,眯眼扫视着前方泥泞的土地。那里本该有蹄印,但此刻被某种巨大生物的足迹彻底覆盖。一个马脚子突然拽住缰绳:“掌柜的!这……这是象脚印!”众人望去,泥地里五趾分明的巨型凹陷泛着青苔,边缘凝结着盐粒,宛如史前巨兽的印章。

驮盐的滇马不安地刨动前蹄,铜铃与盐包铁扣碰撞出细碎颤音。者黑嫫低声自语,“阿普说过,蒙自最后的象群二十年前死在鸣鹫梁子,怎么偏生撞见这孽障……”话音未落,林间炸开一声雷鸣般的低吼,震得驮队人马齐齐后退,盐袋簌簌洒落。

正午的日头被巨叶榕筛成碎金,象群从树影中显形时,整支马帮的血液仿佛凝固。为首的母象通体灰褐,象牙折断处泛着暗红,左耳撕裂的豁口证明它是从无数厮杀中存活的老手。六头幼象紧贴母体,幼崽鼻尖还沾着晨露未曦的野芭蕉汁。而压阵的公象足有三丈高,独眼蒙着层白翳,象尾末梢断了一截,像是曾被陷阱钢齿生生咬断。

“是独眼象王……”一个马脚子的火铳哐当坠地。清末滇南猎户间流传着咒语般的传言:独眼公象是山魈变的,额间白斑是鬼画符,凡人见之必遭横祸。母象突然扬起长鼻,幼崽们霎时噤声,整片密林的蝉鸣都为之停滞。者黑嫫却嗅到一丝异样——象群鼻息间飘着硫磺味,独眼公象断尾处结着盐痂,分明是长期舔舐盐碱地留下的痕迹。

当第一匹受惊的滇马扬蹄嘶鸣时,独眼公象的象牙已抵住前方探哨乘马的鞍架。听到者黑嫫的铜哨声音,一名手下闪电般割开盐包,粗粝的岩盐颗粒簌簌倾泻。盐粒坠地的脆响让象群瞳孔骤缩——这是比火铳更古老的契约语言。清末盐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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