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军营,而且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军营!
紧邻宿舍区的是巨大的食堂。一走进去,宽敞明亮的空间(得益于高大的屋顶和大窗户)让马可再次惊讶。长条形的木桌凳组合(王月中演示了拼接和拆分)设计巧妙。最里面是巨大的操作间,砖砌的柴火灶台、成排的大铁锅、堆积如山的粮袋和腌菜缸,显示着强大的后勤保障能力。王月中特意提到:“晚上有煤油灯,足够亮堂,不影响大家吃饭学习。”马可想象着四百人同时在此用餐、学习的情景,那是一种怎样的凝聚力和秩序?
食堂东面是体能训练场,各种木制器械(单双杠、木马、沙坑、爬索)一应俱全,维护得很好。更远处,是一个巨大的环形跑道(王月中说:“一圈四百米”)环绕着一个平整的足球场和几个篮球场(马可没见过篮球架,王月中简单解释是“一种新式球类游戏”)。如此标准的运动场地,即使在威尼斯的学校或俱乐部也不多见。马可注意到跑道和球场边缘有挖掘的简易排水沟。
宿舍区南面是一排高大的库房(比码头仓库略小,但同样坚固)。旁边隔出医务室,透过窗户能看到药箱和担架。医务室旁是营部,挂着“营部”的木牌(王月中解释:“就是管事的地方”)。一切都井井有条。
按照王月中的指引,马可远远看到了位于下风处、距离生活区足够远的砖砌旱厕,旁边堆着石灰。更远处可以看到一片被开垦出来的土地,虽然已是深秋,但地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些作物的痕迹(可能是耐寒蔬菜或刚收获完的地块),规模不小。旁边还有几排整齐的猪圈,能听到猪的哼叫声。王月中随口道:“中国人嘛,看到地荒着就难受。以前岛民开的地都拾掇起来了,种点菜,养点猪,改善伙食,也省点钱。大家闲不住。”马可看着那规模远超“改善伙食”需求的菜地和猪圈,心中暗想:这绝不是简单的“闲不住”,更像是有计划的农业生产。
如果说工业区展示的是“物”的力量,那么生活区展示的就是“人”的力量!这种高度的组织化、纪律性、自给自足的效率和规模化的生活保障体系,让马可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这四百人,在王月生和王月中的指挥下,已经不仅仅是一群劳工,更像是一支纪律严明、后勤完备、训练有素的准军事化团体。他们不仅能高效建设,更能长期驻扎、自我维持甚至发展生产(农业)。王月生的“路径依赖”背后,隐藏的是怎样一种管理模式和动员能力?马可开始重新评估这个合作伙伴的潜在能量和…可能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