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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法兰西荣光之血色《我控诉》(2 / 4)

图员的金丝眼镜都起了雾。保罗在页脚写:“达芬奇画《维特鲁威人》时,可曾想过人体是这般被解构的?他的线条是美的,这里的线条,是血。”

他画过奴化的清晨:劳工们跪在泥地里,额头抵着三色旗,喉咙里挤出改编的《马赛曲》。歌词是:“我们卑贱的脊梁,托起法兰西的荣光!”保罗用颠倒的透视法画下这场景——旗帜不再是飘扬的荣耀,而是一张绞刑架的网;歌声不再是激昂的战歌,而是一团裹尸布,正裹住那些佝偻的脊背。

“您听过婴儿的哭声吗?”保罗突然问左拉,“在北江省的铁轨旁,我见过一群高棉童工。他们用炭条在铁轨上画画:太阳是滴血的铜钱,铁轨是吞吃手指的蜈蚣。有个八岁的阿香,用碎布头缝了个戴镣铐的蒙娜丽莎。她举着那幅画问我:‘先生,您的透视法,能把锁链画成飘带吗?’”

左拉的眼镜片上蒙了层雾。他想起自己的女儿在花园里追蝴蝶,想起她第一次画《自由引导人民》时的兴奋——那时的画布是干净的,颜料是明亮的。可保罗的画布上,自由被锁链捆成了傀儡,阳光变成了血滴。

保罗的觉醒,是从一具头骨开始的。

老街隧道的墙壁里,嵌着上百具华工骸骨。头骨凹陷处嵌着铁镐头,像是被大地吞下的牙齿。保罗举着丁字尺的手在发抖——他本想在这里设计巴洛克式拱门,用浮雕讲述“文明交融”的故事。可此刻,那些骸骨的眼睛仿佛在看他,用空洞的瞳孔质问:“你要用我们的死亡,装饰你的‘史诗’?”

那天夜里,他在废弃教堂的彩色玻璃上泼了磷粉。铁路信号灯的光扫过,玻璃上浮现出巨幅画面:伏尔泰雕像被铁链锁住,脚下爬满蝼蛄,每只蝼蛄的背上都刻着“自由、平等、博爱”。磷粉的气味混着霉味,像极了殖民当局的“仁慈”——他们给劳工的医院挂“仁慈十字”,却在里面解剖霍乱病人的肝脏;他们给劳工发“天然泻药”(掺碎玻璃的陈粮),却把剩下的米粒装回仓库,标上“战略物资”。

“我撕了拱门草图,”保罗的声音像生锈的锯子,“碎片被我塞进越南劳工的烟枪里焚烧。青烟升起来时,我闻到了自由的味道——不是三色旗的味道,是烧糊的人皮味,是腐烂的谎言味。”

保罗发疯的那个雨季,红河涨了十七次水。

他目睹工程师把十二名迟到的劳工浇筑进桥墩混凝土。混凝土凝固时,监工头拍着新桥墩大笑:“这桥,比用白人劳工结实十倍!”保罗抄起测量仪器砸过去,却被阿尔及利亚卫兵从背后抱住。卫兵的力气很大,像头被驯化的野兽——保罗突然明白,殖民机器里的每个齿轮,都被涂上了“文明”的润滑油。

那夜,他在日记本上画满支离破碎的几何图形。每块碎片都滴着赭石色颜料,那是他用尸油调的“血色水彩”。颜料渗进纸里,像极了劳工的血渗进红河的泥沙。

逃亡途中,保罗被毒虫和瘴气啃噬得只剩半口气。是阿苗救了他——那个赶集的苗家女子,用蚂蟥吸出他伤口的毒血,又在他胸口纹了吞口蜘蛛纹样。蜘蛛的眼睛是两粒红珊瑚,像极了他在素描本里画过的劳工眼睛:充血的,愤怒的,却始终没熄灭的光。

左拉放下笔时,窗外的月光正漫过伏尔泰咖啡馆的路灯。他摸出保罗带来的照片——那些被殖民当局列为“绝密”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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