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方式认出他。”
多少年了?亨利自己已经是第四代!在他之前,三位与他有着相似面孔的先辈,带着同样的使命,乘坐着不同时代复刻的“加勒比巡回者号”,在世界各地寻找着名叫“王月生”或类似名字、展现出非凡科学或教育热情的中国人。每一次都精心策划“偶遇”,每一次都满怀希望地念出那句台词,每一次都…失望而归。那些被找错的人,有的茫然,有的受宠若惊,有的甚至觉得摩根家族的人脑子有问题。希望一次次燃起,又一次次熄灭。家族的坚持在旁人看来近乎偏执和疯狂,连亨利自己,在无数个寂静的夜晚,都曾对着镜子中那张酷似先祖的脸,怀疑过这一切是否只是一个延续百年的、自我感动的幻觉?是否值得为一个可能早已湮灭在历史尘埃中的人付出如此代际的等待?
直到这一次。
当老艾瑞克——这位在艺术品和隐秘信息网络中都拥有巨大能量的老朋友——提到这位名叫“王胜”(Easonwong)、英文名与家族记录中那位“Eason”一致、且精通艺术品收藏(被家族分析为可能继承了对历史和文化的热爱)的神秘中国富豪时,家族长老们沉寂多年的眼神再次亮起。汉学家对“胜”字含义的解读(“月生合体”)更是点燃了微弱的希望之火。
“再试一次吧,”家族信托的主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看着亨利的眼睛,“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如果还是错的…这个传统,或许该终结了。”语气中带着疲惫,也带着一丝解脱的意味。
亨利是抱着一种近乎“殉道”的心态登上这艘“新加勒比巡回者号”,来到那不勒斯的。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一次例行公事的表演,一次对家族传统的告别仪式。他甚至没有像前几次那样提前几天就开始反复练习,只是在上船前才换上了那套复刻的西装。
然而,当他站在舷梯顶端,看到那个穿着复古意大利手工西装、在冯小姐陪同下走下防弹车的男人时,一种奇异的、无法解释的悸动瞬间攫住了他!那身影,那步态,那凝视着“Neocaribbeanwanderer”时眼中流露出的、绝非初次见面的震惊与怀念…亨利的心脏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他强迫自己按照剧本走下舷梯,带着排练了千百次的、属于“年轻亨利·摩根”的热情笑容。然后,他听到了那声呼唤——
“亨利!”
那声音里蕴含的复杂情感——惊喜、怀念、难以置信、跨越时空的熟稔——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亨利的心上!这不是一个后人看到先祖故人后代时应有的反应!这声音,这眼神…分明是故友重逢!
当他自己说出那句“嗨,Eason,我是亨利·摩根,很高兴认识你”时,他看到对方眼中那瞬间汹涌的、几乎要溢出的激动和确认。那不是对一个模仿者的欣赏,而是对本体的确认!
就在王胜(王月生)伸出手与他相握,那温热真实的触感传来时,亨利·摩根心中所有的迷雾瞬间消散,一个清晰无比的、石破天惊的真相如同阳光刺破乌云般照亮了他所有的认知:
眼前这位“王胜”(Easonwang),就是一百多年前,在纽约港的“加勒比巡回者号”上,与先祖亨利·摩根·二世握手言欢、并肩开启传奇冒险的那位中国人——王月生!
先祖的遗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