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王月生拒绝了任何可能的接机安排,像普通旅客一样,在机场排队打了辆红色的士。他没有直接前往位于半山的豪华公寓,也没有去浅水湾的别墅,而是让司机开到了中环最繁华的购物中心IFc。
在商场里一家不起眼的日式拉面店解决了晚餐,王月生看似随意地闲逛,实则利用橱窗反光和密集人流不断观察身后。确认没有明显的跟踪者后,他在商场一个侧门出口处,看到一辆刚下客的出租车正要启动,立刻一个箭步拉开后车门钻了进去。
“唔好意思,师傅,赶时间!”王月生用流利的粤语道歉,同时将一张千元港币纸钞精准地甩在副驾驶座位上,“去美利酒店(theurray,hongKong),麻烦快啲!”
司机瞥见那张大钞,立刻收声,一脚油门汇入车流。王月生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嘴角却噙着一丝冷笑。哼,想玩?那就玩大点。他倒要看看,那个神秘的“联盟”或者“奥尔斯小姐”,如何在短短两三个小时内,从全香港数百家酒店里,精准定位到他这个临时起意、随机选择的落脚点。
到达美利酒店,气派而现代的大堂灯火通明,却因时间稍晚而人流不多。王月生径直走到前台,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旅途疲惫”和“临时决定”的匆忙。
“唔该,要一间标准房,住一晚。”他递上护照和信用卡,语气随意。
前台训练有素,没有对这位穿着看似低调实则面料昂贵、却只住标准房的客人表现出任何异样,迅速办理手续。就在拿到房卡(普通楼层)准备离开时,王月生仿佛突然想起什么,又折返回来,用略带抱歉的语气说:“啊,不好意思,我有点神经衰弱,刚才那个房间号尾数是4?能帮我换一间吗?数字上有点忌讳。”
前台小姐笑容不变:“当然可以,先生,请稍等。”很快,一张新门卡递了过来,房号果然不同。王月生道谢,接过房卡,由一位彬彬有礼的行李员帮他拎着那个几乎空着的、纯粹装样子的小行李箱(系统空间才是真正的行李舱),走向电梯。
进入标准间,空间不算小,装修雅致,但与他惯常的简单住所相比,堪称豪华。行李员放下箱子,恭敬地站在一旁。王月生随手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十元港币递过去:“唔该晒。”
行李员微微躬身致谢,双手接过那张微不足道的小费。就在他低头、身体前倾的瞬间,一个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声音,用王月生只在1898年东非湖畔听过的通加族语,直接送入王月生耳中:“奥尔斯小姐在总统套房等您。”同时,一张冰冷的、印有烫金酒店Logo和特殊芯片的总统套房专属电梯兼门禁卡,如同变魔术般,被巧妙地塞进了王月生虚握的手心里。
王月生如遭雷击,浑身僵硬!他猛地看向行李员,对方却已直起身,脸上是酒店员工标准化的、无可挑剔的谦恭微笑,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再次微微鞠躬,转身,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王月生一人。他摊开手掌,看着那张代表着香港顶级奢华与绝对私密的门禁卡,心脏狂跳。对方不仅知道他临时决定的酒店,换了房间,甚至精准地将信息传递到了最基层的服务员身上!这已经不是情报能力的问题,而是……近乎无所不在的渗透!
他深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