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群,试图从那些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中,找出那个可能的寄信人,或者发现一丝可疑的痕迹。
李尚书家的公子依旧时不时地看过来,眼神中除了复杂,似乎还多了一丝探究;那位老御史笑容可掬,言语间却总在不经意地打探楚家的近况;还有几位父亲的同僚,看似热情,眼底却藏着审视的意味。甚至连府中熟悉的仆役,在他看来,似乎也多了几分平日里未曾察觉的异样。
疑心生暗鬼。楚临风知道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但这封信来得太过蹊跷,由不得他不谨慎。
“楚公子,老夫敬你一杯!”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官员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脸上堆满了笑容,“愿楚公子前程似锦,将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王大人客气了,”楚临风连忙回礼,与他碰了碰杯,“临风定会铭记大人教诲。”他象征性地抿了一口酒,心思却飞快地转动着。这位王大人是户部侍郎,与楚家素有往来,但据说最近正在谋求一个肥缺,会不会与这封信有关?
不,不像。王大人的笑容虽然有些谄媚,但眼神还算坦荡,不像是能做出这种神秘勾当的人。
楚临风摇摇头,将这个念头暂时压下。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能让他独自拆开这封信的地方。
“灵溪,”他低声对妹妹说,“大哥去趟茅厕,你帮我照看一下这里,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稍后便回。”
“知道了,大哥你快去快回。”楚灵溪乖巧地点点头。
楚临风不再多言,借着向宾客告罪的机会,不动声色地穿过人群,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后院相对安静,是府中内眷和管事们休息的地方,此刻大部分人都在前厅应酬,小径上显得有些空旷。
他快步走到一处僻静的月洞门旁,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注意,这才从袖中取出那个素白的信封。信封依旧是那样普通,没有任何特殊的标记,蜡封也完好无损。
楚临风深吸一口气,用指尖轻轻挑开蜡封,抽出了里面的信纸。
信纸也是最普通的素白宣纸,上面用一种略显娟秀却又带着几分刚劲的墨笔字写着几行字,字迹陌生,显然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人的手笔。
他定了定神,借着廊下的光线,低头看了起来。
信上的内容并不长,却像一道惊雷,瞬间在他脑海中炸开,让他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
“楚公子亲启:
有些事,最好烂在土里。譬如,三年前西山别院的那场‘意外’,以及那位不该存在的‘故人’。若想让往事永远沉睡,就请收敛锋芒,莫要插手不该管的事。不然,这京城的天,未必会一直蓝下去。
无署名。”
短短几行字,没有任何威胁的字眼,却字字如刀,戳在楚临风最敏感的神经上。
三年前,西山别院?
楚临风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信纸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指节有些发颤。
三年前,确实有过一场“意外”。那时他刚满十七,随父亲去西山别院小住,夜里别院突发大火,烧毁了东厢房的一片建筑。当时只说是走水,父亲处理得很果断,对外只说是意外,并未声张。楚临风当时也以为只是意外,并未多想。
可是信中提到的“那位不该存在的‘故人’”又是谁?
楚临风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