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鸣如泣:破界之剑的震颤越来越剧烈,云寂的指腹能清晰感受到那些蛛网般蔓延的裂痕在皮下跳动。暗物质带的边缘没有星光,只有一种近乎粘稠的漆黑,剑刃上的寒光在此处竟被吞噬得只剩下模糊的轮廓,仿佛连光都在恐惧这片宇宙的终焉之地。
“第七次震颤了。”白苏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灵狐树链特有的波动,“楚星河的太极屏障已经薄得像蝉翼,刚才有三簇原生熵能刚接触暗物质就湮灭了,连点回响都没有。”
云寂没有回头。他正凝视着剑身上最深的那道裂痕——那是三天前靠近暗物质带时突然出现的伤口,当时剑体发出的悲鸣几乎震碎了飞船的舷窗。此刻裂痕里正渗出幽蓝色的雾气,落在防护服的面罩上,瞬间凝结成冰晶,又在下一秒化作虚无,只留下淡淡的白痕。
“它在害怕。”影族长老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这位通体覆盖星环纹路的老者不知何时穿过了能量屏障,赤脚踩在虚空里,每一步都激起细碎的银芒,“破界之剑斩过维度,裂过虚空,却从未见过‘绝对虚无’——这是连熵能都能吞噬的存在,是宇宙用来消化自身的胃酸。”
云寂终于收回目光,看向老者胸口那枚与凌家星轨同源的能量体。三天前正是这枚圣物发出的共振,才让他们确认影族与上古守界者的渊源,也让楚星河下定决心冒险靠近这片禁忌之地。
“剑不会害怕。”他握紧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它只是在预警。”
话音未落,破界之剑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整道剑体剧烈弯曲,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正试图将它拧成麻花。最深的那道裂痕猛地炸开,一道幽蓝色的能量束顺着裂口喷涌而出,在宇宙真空里拉出长长的光带,所过之处,连背景辐射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好!”楚星河的吼声从屏障另一侧传来,黑白交织的太极符文突然剧烈收缩,金色的边缘被那道蓝光啃噬掉一大块,露出后面扭曲的空间,“那是虚无核心的引力场!剑在漏气!”
云寂的瞳孔骤然收缩。就在蓝光喷涌的瞬间,他看见裂痕深处浮现出奇异的景象——影族圣物上的星环纹路正在剑体内部流转,而楚星河留在剑镡上的混沌符文(那是出发前特意烙下的坐标印记)正发出黑白交织的雷霆,两种纹路在裂口处疯狂碰撞,却奇异地没有相互湮灭,反而像两尾挣扎的鱼,在幽蓝的虚无能量里试图找到共存的轨迹。
“原来如此……”云寂突然想起祖父云霆留下的剑谱最后一页,那页空白的纸背上用剑气刻着一行小字:“无念非无,破界即界。”
他猛地抬手按住剑柄,将体内的无念剑意尽数释放。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催动锋锐,而是让那些流淌在血脉里的剑道本源化作温润的白光,顺着掌心涌入剑体。这感觉就像用体温去焐热一块万年寒冰,每一寸渗透都伴随着刺骨的疼痛。
二、纹光交织
无念剑意进入剑体的瞬间,整把破界之剑突然安静下来。那些疯狂跳动的裂痕仿佛被安抚的野兽,幽蓝色的雾气渐渐收敛,露出里面正在发生的奇妙变化。
楚星河的混沌符文开始顺着剑纹攀爬。那些原本固定在剑镡上的黑白雷霆此刻活了过来,像两条纠缠的蛇,沿着裂痕蜿蜒向上,所过之处,剑体的金属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网格,将溢出的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