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其来的山火,火海里有只小狐狸的叫声格外凄厉。他冲进火里把狐狸抱出来时,狐狸的爪子旁就放着一盏快熄灭的灯,只是后来灯不见了,他也渐渐忘了这件事,直到今天再看见这盏灯,记忆才突然清晰起来。
07的摄像机对准了九尾狐的脸,镜头里它的眼睛泛着水光,却没掉泪。他低头在日志上补充:“三年前的山火,是共生的起点。灯盏的光,是他们相遇的信号。”笔尖划过纸页时,他突然发现灯芯的狐火与九尾狐尾尖的火,正以相同的频率闪烁,连光芒的颜色都在慢慢重合。
楚临风把灯台举到眼前,灯芯的狐火突然往上窜了窜,映得他眼底都是暖光。他想起刚才挖灯时,幼苗的根须一直缠着他的手腕,像是在指引方向;想起这几天九尾狐总在老树根旁打转,尾巴尖的火比平时亮了许多;想起07日志本上的“○⌒⌒”,圆圈像灯盏,弧线像狐火的光——原来这些细节,早就在暗示这盏灯的存在。
九尾狐用尾巴轻轻扫过楚临风的手背,尾尖的狐火与灯芯的火碰在一起,却没熄灭,反而融合成了一团更大的光。“这盏灯认主。”它抬头看着楚临风,瞳孔里映着灯的光,“当年它选了我,现在它也认你。”
楚临风低头看着灯台,突然发现灯座的花纹里藏着细小的字,要借着狐火的光才能看清——是“共生”两个字,刻得很浅,却像是刻进了青铜里,历经多年都没被锈蚀。他想起之前发现的金属刻度盘、褪色的符纸、未寄出的信,每一样东西都在诉说他与九尾狐的联系,而这盏灯,像是把所有联系都串在了一起。
07的日志本上,“○⌒⌒”下方的灯盏旁又多了几笔——画了两团交缠的狐火,一团来自灯芯,一团来自九尾狐的尾巴。他笔尖顿了顿,又在旁边写:“灯盏的光没熄灭,就像他们的共生关系,从相遇那天起,就一直延续着。”
雨渐渐小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灯台和九尾狐身上。楚临风把灯台放在老树根旁,灯芯的狐火与九尾狐尾尖的火依旧在闪烁,连老树根的年轮都泛着淡淡的金光。幼苗的根须缠上了灯台的底座,像是在守护这盏灯,也像是在守护这份跨越时间的共生。
九尾狐蜷在灯台旁,尾巴轻轻搭在楚临风的腿上。楚临风伸手摸了摸它的皮毛,又摸了摸老树根的年轮,指尖传来的温度与灯芯的狐火一样暖。他突然明白,所谓共生,从来不是单向的守护,而是像这盏灯、这只狐、这棵树一样,彼此指引,彼此照亮,把对方的痕迹刻进自己的生命里。
07收起摄像机时,最后拍了个镜头——灯芯的狐火在阳光下泛着金光,九尾狐的尾巴圈着灯台,楚临风的手放在老树根上,幼苗的根须缠在他们之间,正好组成了他日志本上的“○⌒⌒”。他低头在日志的最后补了一句,字迹比平时更柔和:“原来最好的共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连光都能一起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