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火与秘史
越野车的轮胎碾过西北荒漠的砾石,发出持续不断的颠簸声响,像是在为这段沉重的往事伴奏。车窗外,落日正沉入地平线,将天空染成一片浑浊的橘红,那颜色浓得化不开,如同三年前守夜人总部燃起的那场大火,烧得人眼眶发烫。夜宸靠在副驾驶座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一枚刻着星纹的黑色令牌,金属表面的冰凉触感是此刻唯一的真实,能让他从翻涌的记忆中勉强抽离。
楚临风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这位自称守夜人最后幸存者的神秘人自加入队伍起,始终裹着一层疏离的暗影——黑色风衣的领口永远立着,说话时眼神极少与旁人交汇,就连操控暗影之力对抗混沌生物时,动作里都带着拒人千里的冷硬。直到刚才在临时安全点,林溪整理青铜密信时无意间提起“守夜人是否与大禹遗迹有关”,他冰封的神情才终于裂开一道缝隙,眉骨微动的模样被楚临风精准捕捉。
“守夜人不是传说里的巡逻队。”夜宸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打破了车厢内的沉默。他没有回头,目光定定地定格在窗外飞速倒退的枯树,那些扭曲的枝干像是无数双伸向天空的手,“是大禹和路西法亲手建的‘封印防火墙’。”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让后排的赵磊猛地坐直了身体,座椅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响。阿澈也停下了抚摸窗边植物叶片的手,指尖还残留着叶片的纹路触感——谁都知道,大禹是华夏神话中治水定鼎的先祖,手中定海神针能镇百川、定乾坤;路西法是西方传说里堕天的炽天使,曾经执掌天界星辰,这两个分属不同文明体系的存在,竟会联手组建一个跨时代的组织,实在超乎想象。
“别觉得离谱。”夜宸似乎察觉到了众人的诧异,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苦涩弧度,那笑意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混沌本源出现时,可不分什么东方西方。当年它撕裂空间降临,所过之处万物都被融成灰黑色的混沌浊流,山川化为泥潭,河流凝结成毒冰,连神明的居所都开始崩解。大禹治水用的定海神针、路西法持有的破晓之刃,是当时仅有的能劈开混沌浊流的力量。”
他缓缓抽出腰间的令牌,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其翻转过来。令牌背面并非光滑的金属,而是用阴刻手法雕着三座微型遗迹的轮廓——西北的山峦巍峨,刻着细密的地脉纹路;深海的漩涡汹涌,边缘缀着星光般的斑点;极北的冰川凛冽,覆着层叠的封印符号,与他们已知的三座封印遗迹完全吻合。“两人在混沌本源的降临之地打了七七四十九天,从九天之上打到海底深渊,最后耗尽神力才将那东西封进青铜门。可封印不是一劳永逸的,就像漏水的堤坝需要不断修补,于是他们建了守夜人,让我们世代守护三座遗迹,用遗迹的地脉、星光、冰川能量为封印续力。”
林溪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内侧的水纹印记,那印记是接触青铜密信时浮现的,温润的触感仿佛与生俱来,是大禹血脉最直接的证明。“所以守夜人里,一直有大禹和路西法的后人传承力量?”
“不止。”夜宸摇头,眼神飘向遥远的天际,像是穿透了荒漠的风沙,回望那些逝去的面孔,“组织分三个声部,就像支撑封印的三根立柱。‘镇元卫’守西北镇元遗迹,多是大禹血脉后裔,天生能感知地脉流动,擅长操控岩土之力加固封印;‘沧溟士’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