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的路西法站在山顶,黑色的羽翼在背后展开,手中握着的正是此刻躺在石棺中的堕神枪。但他的动作却有些迟疑,枪尖的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在与他对抗。不远处,大禹手持镇渊剑,玄色的铠甲上沾满了血污,他看着路西法,声音透过风传来:“你在犹豫什么?再不出手,山下的部落就全完了!”
“我的力量会反噬。”路西法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上次封印混沌裂隙时,我差点被黑暗吞噬,若不是你……”
“谁没有过反噬?”大禹打断他,举起镇渊剑,剑身上的蓝光与堕神枪的黑光遥相呼应,“我用血脉催动阵法时,也差点被地脉之力撕裂经脉。但你看山下——”他指向远处,画面里,一个年幼的孩子正举着木剑,挡在受伤的母亲身前,面对逼近的混沌生物,没有丝毫退缩,“他们在守护,我们没有资格犹豫。”
路西法沉默了,他看着山下那些渺小却坚定的身影,握着堕神枪的手渐渐收紧。下一秒,他展开羽翼,黑色的能量如潮水般涌出,却不再是杂乱无章的破坏,而是与大禹的蓝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网,将混沌巨兽牢牢困住。
“看到了吗?”路西法的声音拉回楚临风的思绪,画面缓缓消散,暗金色的雾气变得柔和了许多,“我并非天生就懂得掌控力量,大禹也不是。我们都有过犹豫,有过恐惧,甚至有过想要放弃的瞬间。但守护从来不是‘不害怕’,而是‘即使害怕,也愿意向前走’。”
楚临风怔怔地看着路西法,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想起阿澈消散时,金粉在空中凝聚成的守护屏障;想起冰兽化作冰晶巨盾时,最后那句“守住封印”;想起林溪握着镇渊剑,对抗混沌领主意识侵蚀时,额头上渗出的冷汗。他们都在害怕,却没有一个人后退。
“三年前的事,不是你的错。”路西法的声音变得温和,“那时你还没学会掌控力量,混沌信徒的突袭又太过突然。你看——”他抬手,雾气再次涌动,这次是三年前车祸的画面,只是角度不同——楚临风爆发的黑色能量虽然误伤了路人,却也挡住了混沌信徒射向那人的致命一击,“你以为自己在伤害,其实你一直在守护。只是你太害怕失控的后果,所以才会把那份力量当成洪水猛兽。”
楚临风的眼眶忽然有些发热。三年来,他无数次在深夜里回想那场车祸,每次都只记得自己失控的模样,却从未注意到那道能量波背后的守护。他一直把自己困在“恐惧伤害”的牢笼里,却忘了力量本身没有对错,关键在于使用者的本心。
“那……如果我接纳了这份力量,还是会失控呢?”楚临风的声音轻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抗拒。
路西法笑了,这是楚临风第一次看到他笑,暗金色的眼眸里泛起细碎的光:“我会帮你。就像当年大禹帮我一样。我们的意识本就相连,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且——”他看向楚临风的胸口,那里隐约有微光闪烁,“你体内还有大禹的血脉,他的力量与我的力量相生相克,本就能相互制衡。只要你相信自己,就不会失控。”
楚临风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堕神枪传来的温度,那不再是冰冷的排斥,而是一种等待被接纳的渴望。他想起墨尘说的“双神计划”,想起青铜门后旧神的倒计时,想起共生体们信任的眼神——他不能再逃避了,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