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飞。我和孙团长倒在地上,都盯着窖盖儿看。
看没动静了,孙团长喊道:“停止射击!”
虽然不开枪了,但士兵们端着大枪朝窖盖儿方向慢慢走去,他们的枪口一直没离开目标,担心再有子弹射出来。
士兵们把枪口对准窖门儿喊道:“出来!再不出来开枪了!”没有动静,士兵再喊仍然没有动静。
我和孙团长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慢慢朝土豆窖的窖门走去,看看没动静了。我们掸掸身上的尘土。
孙团长说:“打开窖盖儿,下去看看。”
有士兵小心翼翼地把窖盖全部移开,露出黑洞洞的窖门。几只乌黑的枪口对准窖里。
任凭士兵怎么喊叫,仍然没有声音。有人拿来油灯点燃,慢慢移到窖里。
这时,有士兵喊道:“没活的了,好像都死了!”
这时,我和孙团长收起枪,回头看向倒在地上的刘连长。刘连长已经死了,他两眼圆睁,面容恐怖,前胸都是血,看着刘连长的惨状,我心如刀绞,刚才还是一个生龙活虎的指挥官,现在就这么走了,他连年都没过去。
我蹲下,慢慢地抹上他圆睁的双眼。我心里暗暗祷告,刘连长安息吧,到那个世界过年吧!
土豆窖里死去的胡子一个接一个地被拉了上来,其中一个还没有死,他也真是命大,胳膊腿都中弹了,唯独前胸没有。
他还能说话,断断续续地说:“救救——救救我——”孙立国团长走到他的身边咬牙切齿地说:“好!我救救你!”
说完,把一只脚踩在了他的前胸,一边用力踩一边狠狠地说:“我,救救你!我,救救你!”
被踩的胡子大口吐着鲜血,并且,浑身抽搐,慢慢的不动了。孙立国团长仍不解恨,他用力跺了一脚。
死尸抖动一下,看着好像要起来一样。
我看看屋子,命令说:“来人!把屋子收拾干净!”
我和孙立国来到院子,看着黛色的青山。“都过来住吧!这里有炕,还暖和!”我对孙立国团长说。
孙立国对我说:“不的了,我要和队伍在一起,离开队伍我睡不踏实。我们还是成三角形布局,这样便于指挥和协调。”
孙立国带着他团部的副官和马弁走了,我派人把大姐夫的指挥接到这里。这时,刑侦科科长吴刚来报告,说发现一个仓库,里边有很多好吃的,问我能不能吃。
我跟着他来到仓库一看,里边都是冻猪肉,粉条子,冻小鸡,还有杀好的冻羊。
吴刚对我说:“这是他们预备过年的吧?”
我看着这些年货说:“应该是,但也看出他们走得匆忙。”
大姐夫他们到了,这回有火炕睡了,铺好被褥,大姐夫躺下。这几天可把他折腾坏了,他哪经历过这么艰难困苦的生活,他作为市府的大秘书,大管家,养尊处优习惯。
这是没办法,才来做这个总指挥。
拿下这个号称白虎营的地方,我们的包围圈越来越小,这样兵力也就显得雄厚一些。
大姐夫现在什么事情也不想管了,他只有一个建议,让我不能违反,就是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先以包围为重点,然后慢慢消灭。
这个观点和我们的初衷是一致的,但在执行的时候就可能有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