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骄傲、该张狂、该睥睨众生,他认定他会一直赢下去。
谢观澜的鼻梁冒出一层细汗,注视谢折的那双狭眸里,却没什么恐惧的情绪。
没有人,可以一直赢下去。
帝王老了。
只有恐惧老去的人,才会急于证明自己。
青年的薄唇弯起蜻蜓点水的弧度,他再度出手。
绯色的箭袖劲装和四指宽的皮革蹀躞,勾勒出青年精瘦而又漂亮的身躯,如同新生的竹骨,坚韧而又充满生命力。
他的战斗力水涨船高节节攀升,竟逼得谢折步步后退。
扑面而来的劲风,令谢折无端生出一丝怪异的情绪。
他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青年受挫之后可以重新站起。
重头再来……
为什么谢观澜敢从头再来?
是了,他还年轻,他才二十多岁。
而自己……
即便自己比同龄人更加注重保养和训练,但他确实已经年逾四十。
他的人生开始走向衰败的阶段,宛如秋日里的一片风中落叶,宛如华丽宫室里一截落满灰尘蛀满虫巢的横梁。
他将化作尘土。
谢折的心尖猛然一颤。
他在繁华葳蕤的春日,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阴冷暮气。
香炉里的三炷香逐渐燃尽。
眼见谢折和谢观澜还没有分出胜负,孙作司看了眼彻底熄灭的三炷香,清了清嗓子,嗓门尖细地喊道:“时间到,平局!”
双方一胜一负,第三局为平局。
谢缃茫然,“那我现在是可以嫁他,还是不能嫁他?”
张贵妃也不清楚。
瞧见谢折回来,母女俩连忙忐忑地迎上去。
张贵妃试探,“陛下,嫁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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