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好巧不巧,他这位右布政使,负责的便是山东东边的登州、莱州、青州三府政务。
应檟这位左布政使,则是负责山东西部的济南、兖州、东昌三府事务。
面对石简的质问。
应檟却是面色从容:“海寇不知来去,或在浙、闽、粤三省,又或南直。谁知贼寇却来山东?浮山前所尽数阵亡,逢猛镇一片火海,胶州州仓、兵备仓被焚,便是领罪,也该是都司和莱州府、胶州这三座衙门担下。”
石简却是面色依旧,冷冰冰的开口:“那你批条子,我要从济南仓取粮,赈济胶州。”
军兵之事,或许可以推脱到都司衙门去。
可如今事情发生了,胶州那边指不定多少百姓被海寇杀伤,这就是藩台衙门的责任了。
应檟却是淡淡一笑:“廉伯,你是浙江宁海人,而我是浙江处州人,说起来你我皆为浙人,如今又同在山东藩台这同一座衙门为官。当下,你真要开仓取粮,赈济胶州?”
此言一出。
却是惊的石简眉头一跳,心中暗生不安。
屋外。
雨水愈发的急了。
闷雷滚滚,藏于乌云之中。
好一阵沉默之后。
石简亦是冷笑道:“时下五月,本省该运调夏粮备京仓,确也无粮可赈。”
至此。
应檟才收回盖在茶盏上的手。
石简见状,当即拿起茶盏,往嘴里猛灌几大口。
外头。
一道紫红色的闪电,从天而降。
随之便是雷声大作。
整座济南城好似都为之震动。
而在距离济南城不过五百里的莱州府城。
出身南直隶上元县的知府张祥,已经是满脸汗水,弓着身子在府衙正堂门口接过衙役送来的茶水,小心翼翼,脸上又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