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伸手在里面搅动两圈,看着纸张浸水碎裂,这才松开手。
接过冯保递来的帕子,将手擦干净后。
朱载壡这才面带笑容的看向朱希忠:“国公不必惊慌。”
已经明白过来,那壶中装着的可能是皇帝授意太子,今日用来震慑自己的东西后,朱希忠心中不由慌乱起来。
太子现在是将其溶于水中了。
可天知道皇帝那里还有没有留存备份?
而依着自己对皇帝的了解,则必然是有留存的!
朱希忠却已经站起身,弯着腰走到了朱载壡面前。
而朱载壡却依旧是面带笑容:“国公当真不必惊慌,载壡今日……”
朱希忠却是面色凝重,甚至带着一丝紧张:“太子殿下乃是东宫储君,千金之躯,臣不敢以长辈而居。”
他想过天子和太子巡营可能引发的种种事情。
也想过太子驾临国公府,会有怎样的对局。
但他却不曾想过,太子会将那些罪证当着自己的面,溶于水中。
然而。
却偏偏就是如此,朱希忠只觉得自己一时间被眼前这位年近十四的皇太子给钳制住了。
朱载壡亦是体察对方的变化,稍稍坐正:“国公,本宫方才说了,今日国公不必多虑。京营的事,也如本宫所言,还需国公多多建言献策。”
朱希忠却愈发恭敬,颔首弯腰:“臣不敢!但殿下有令,臣掌团营多年,身在营中,亦风闻军中多有不法者。此番皇上将要巡营,臣必当上疏,弹劾军中不法,待天子巡营之际,京营必当朗朗乾坤,天日可鉴!”
到底还是要将一些人交出去的。
到底也要舍弃掉一些人。
朱希忠心中很清楚。
一来是眼前这位太子殿下显然不是好对付的,二来则是太子背后还藏着西苑里的那位!
朱载壡也知道这里面的小九九,更知道当下没有可能刷新整个京营,就如张治不久前的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