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杰喘着粗气，脚步踉跄地走到饮水机旁。
他猛地抓起一瓶冰水，仰头灌了一大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身体的疲惫和内心的焦躁。
等他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才压着嗓子说道：“妈的，可算摸到点这群老油子的路数了！
全是些下三滥的脏招！
这才半场啊，老子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下半场大家都放开点，别再像上半场那样硬凿了，多动起来！
多找空挡跑位，互相策应！
一定要配合着打！”
说完，王杰用力地抹了一把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然而，他那疲惫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决绝，一种无论如何都要赢下这场比赛的决心。
更衣室里的空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压住，让人感到窒息。
消毒水的味道虽然浓烈，但却无法掩盖住其他更为复杂的气味。
汗水、药膏以及那股若有似无的古怪气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氛围。
那股类似陈旧铁锈混合着腐败鱼腥的气味，在每一次沉重的呼吸中都显得愈浓烈，仿佛它正悄悄地在这封闭的空间里滋长。
我站在更衣室的门口，手中紧握着那把临时找来的塑料折叠扇，心情异常沉重。
门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缓缓地被推开。
我踏进更衣室，目光立刻落在了躺在长椅上的王杰身上。
他的脸色灰败，毫无血色，胸膛剧烈起伏着，就像一个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艰难。
我快步走到他身边，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扇子，对着他用力扇动起来。
然而，这股微弱的风似乎并不能带走他体内的灼热，他的汗水依旧像小溪一样从颈窝滑落，迅浸湿了他的背心，形成了一大片深色的水渍。
“呼…呼…呼……”
王杰闭着眼，每一次喘息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妈的……多亏…多亏那一个月天天跟着你小子天没亮就去马路上当疯子……呼…要不然……早他妈趴窝了……还是你小子……有先见之明……”
他朝我竖起一根颤抖的大拇指，嘴角努力向上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