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孙叔并没有再对我们进行斥责,他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肩膀垮塌得愈厉害,整个人似乎在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缓缓地、深深地从胸腔深处挤出一声悠长而沉闷的叹息,那声音就像是老旧风箱出的最后一声呜咽,仿佛将他肺里最后一点空气都排空了。
那叹息声中,蕴含着一种认命的苍凉,在这昏暗的傍晚里,缓缓地弥漫开来,如同雾气一般,渐渐地笼罩了整个院子。
"
唉……跟我来吧。
"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反复磨过,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刺耳的摩擦声。
他缓缓转过身,佝偻着背,像一张拉满的弓,走在前面带路。
残阳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影子,那影子在地上蜿蜒爬行,像是一只无声啜泣的巨兽,随时可能扑上来将我们吞噬。
孙叔站在那扇斑驳陈旧的院门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推开了它。
随着院门缓缓地打开,一股浓烈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这股味道让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那是灰尘、霉味、药膏以及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水草腐烂又带着淡淡铁锈腥气的怪味交织在一起,就像是从坟墓里飘出来的一样,强行挤进了孙叔的鼻腔,让他几乎要呕吐出来。
走进院子里,孙叔现这里的光线比黄昏的室外还要昏暗几分,整个空间都被一种压抑的氛围所笼罩,让人感到喘不过气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掌压在胸口。
孙叔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缓而谨慎,他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手微微颤抖着,似乎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些恐惧。
当他将钥匙对准那扇角落里厚重木门上的铁锁时,钥匙在锁孔前晃动了好几下才终于准确地插进去。
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咔哒”
声,铁锁被打开了,然而这声轻响在此刻却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孙叔的耳边,让他的心跳猛地加快了一拍。
紧接着,门轴出了一阵艰涩刺耳的“吱呀”
声,那声音缓慢而沉重,就像是年迈老人的呻吟。
门缓缓地向内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从门缝中涌出来,与之前的怪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更加令人难以忍受的味道。
当我推开门的瞬间,屋内的景象如同一只凶猛的巨兽,猛地扼住了我的咽喉,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的胃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捏住,一阵剧烈的抽搐袭来,仿佛要将我体内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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