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的圆桌很大，陈育良和陈昌来是低声耳语，除了他们身边的两个人，其他人是听不到他们谈了什么。
白初夏紧挨着兆辉煌坐，虽然只能看到他们张嘴在交谈，但从认真的神色上也能猜到，这两个人肯定没憋着什么好屁。
兆辉煌上了一次洗手间，回来后坐下，笑着打招呼道：“白总，听说你们江临集团最近业务发展很好啊，以前市里的工程都不给你们了，但是最近好像又有项目中标了，看样子你跟褚市长和叶市长他们关系维护的不错啊。”
如果褚文建不发话，江临市政府的一些项目，白初夏即便参与，也肯定拿不到。
“兆董，我们公司规模小，跟你没法比，现在经济不好，政府的钱赚起来更稳定，我们要是不拿项目，公司员都得喝西北风，至于跟领导维护关系，我倒真没怎么操心，就是看到网上招标，正常去投标罢了。”白初夏笑了笑。
她说的倒都是实话，褚文建和叶紫衣不是那种受贿的领导，至于市直机关的各个局领导，现在都是有贼心没贼胆，毕竟动不动就有干部被查办，他们哪里还敢伸手吃回扣。
不过跟这些政府中层领导之间的礼尚往来，白初夏倒是在走动，时不时打个擦边球，这些跟几百几千万的贪污受贿比就算个毛毛雨，纪监委根本看都不看。
“白总真会说笑，要是正常投标就能中，太阳还不得打西边出来。”兆辉煌就是靠给领导砸钱，才发展到今天的。
在他眼里，当官的没有不贪污的，即便有，那也是凤毛麟角，或者说藏得比较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贪钱，所以兆辉煌根本不相信白初夏嘴里说的话。
白初夏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就知道自己说实话，兆辉煌会是这副态度。
兆辉煌年龄大了，思维方式还是当初的老一套，尤其是跟着魏世平时间太长，心里本能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甚至有些目中无人，总想着用上级领导来压下面的人。
可现代社会和官场变化非常大，这些套路正在一点点过时，光靠行贿跟上头领导搞好关系已经不够了，还得对症下药，从根源上换一种方式打交道。
兆辉煌以前没接触过陆浩和叶紫衣这类人，在这方面自然比不上白初夏，换句话说，他为人处事的惯性思维，注定只会让陆浩讨厌。
不过这些白初夏并不会去挑破，在她眼里兆辉煌是对手，她可不希望对手顿悟，她甚至盼着兆辉煌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这样早晚有一天，辉煌集团会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