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泄了气一样，倒在床上，了无生气。
吴桂莲干瘦的手拉着阿涟的小手，艰难道：“我给阿涟找了个好人家，后天就来接你。”
眼眶湿润了一片。
“阿涟，婆婆养不了你了……”
“但婆婆给你找了个新家，那两口子没孩子，也是个热心肠的……这房子还留给你，你成年了，把房契和地契卖了，往后想做什么做什么。”
她艰难地喘着气，一字一句说道。
这两个月，她躺在床上，都是阿涟照顾她的。
明明阿涟还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她摸着阿涟的脑袋，艰难扯出笑容。
“我们俩相依为命了五年。
五年了，阿涟也长高了这么多。”
“婆婆要食言了，往后我们阿涟要自己长大了。”
阿涟的泪水将她的衣领浸湿了，“婆婆不要阿涟了吗？婆婆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吴桂莲轻轻拍着阿涟的背，雪白的丝遮住了她悲伤的神情。
前段时间感觉到大限将至的时候，她就一直明里暗里寻找能抚养阿涟的人，可是江城这么小。
打听那么多消息，吴桂莲也没找到合适的人家。
直到昨天，有人传来了消息。
吴桂莲只觉得自己浑身有了力气，今天就见了面，聊了很久。
她说，“他们会好好待你的，阿涟啊，过几天跟着他们走吧。”
吴桂莲猛烈地咳嗽着。
阿涟哭着紧紧抱着吴桂莲的腰，她哭得撕心裂肺：“婆婆不要我了吗？婆婆不要我了吗？”
回应她的只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对不起……”
婆婆要食言了。
……
吴桂莲没等到那两口子来接阿涟，她倒在了约定的日子之前。
那是一个很黑的夜晚，一丝月光也没有。
吴桂莲胸口抽搐，突然觉得不对劲，她想去抱住阿涟，想要再和阿涟说说话。
只是在瞬间，一口气没喘上来，便咽了气。
她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说。
吴桂莲最后还在想。
她去了，阿涟怎么办啊，那人还没有来接阿涟，她还没看着阿涟快乐的长大。
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手掌无力垂下。
真的好不甘心啊……
就差一点点了。
……
阿涟像往常一样缩在了被子里，捂着吴桂莲的手，想要把暖气渡过去。
她小喊着：“婆婆，我有点害怕。”
“今晚黑黑的……”
她握紧吴桂莲的手，茫然抬头。
“婆婆……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
没人回应她，阿涟翻过身子，抱着冷的身体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一遍遍喊着婆婆。
吴桂莲没有应。
那个时候阿涟还不懂什么叫死亡，她不知道那个爱她的人永远也不会回应了。
阿涟小声问：“婆婆睡着了吗？”
她缩在吴桂莲的怀里。
“……婆婆，今晚好黑啊。
你睡着了吗？”
怀抱逐渐变凉，身后靠着的身子也僵硬了。
阿涟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