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但她还是多解释了几句,语气平和:“知知这些年,事业上发展得挺顺利的。她能力很强,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资历和魄力独立负责一整场大型艺术策展了。今年她主要负责的项目重心在法国和意大利那边,几个重要的国际展览都排得很满,所以留在国内的时间确实比较少,几乎算是常驻欧洲了。”
秦湛认真地听着,目光与沈时雨有一瞬的交汇,他明白沈时雨这番话背后的善意,既是在告知他许知的近况,也是在委婉地提醒他,或者说,是在为许知的“疏远”提供一个合理的、与个人情感无关的解释。
他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低声道:“好,我明白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手术室的灯依旧亮着,漫长的等待似乎看不到尽头。秦湛看着身心俱疲、几乎快要支撑不住的张玲玲,便利用自己医生的身份,在手术室附近找到了一间暂时闲置的小储藏室。
地方不大,堆放着一些清洁工具和杂物,但至少是个可以暂时歇脚、避开门外冰冷长廊的私密空间。
沈时雨哄着几乎魂不守舍的张玲玲,勉强吃完了那碗已经微凉的小米粥,然后扶着她来到这间储藏室。
原本回到病房休息会更舒适,但晴晴的病房在另一栋楼,张玲玲坚决不肯离手术室太远,仿佛隔着墙壁,她也能离女儿更近一些。沈时雨理解这种心情,便也不再坚持。
秦湛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张略显陈旧的折叠床。沈时雨挽起袖子,动作利落地将储藏室角落的杂物归置整齐,清出一小块空地,然后把折叠床支开、摆稳。
她又快步跑去晴晴的病房,抱来了一床干净的被褥,仔细地铺在床上,尽量营造出一个相对舒适些的临时休息处。
张玲玲看着沈时雨和秦湛为了自己这样忙前忙后,苍白的脸上写满了过意不去。
她坐在那张简陋的折叠床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声音带着哽咽的沙哑:“对不起……真的……太麻烦你们了……为我这点事,让你们熬夜奔波……”
“玲玲姐,快别这么说。”沈时雨走到门口,转过身,对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这都是举手之劳,你现在什么都别想,最重要的就是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养足精神。我会在外面守着,手术一有消息,我立刻就来叫你,好吗?”
她轻轻挥了挥手,然后退出了储藏室,小心翼翼地将门虚掩上,留下一个安静的空间给张玲玲。
秦湛也跟了出来,两人并肩走在寂静的医院走廊里。沈时雨下意识地放慢脚步,与储藏室拉开几步距离后,才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带着沉重压力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