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了。
之前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牛气，早被风吹得连灰都不剩。
他嘴唇哆嗦，眼珠子直晃，声音都变了调：“哥……哥！我错了！真错了！我给您跪下了！”
“我不该动手，不该骂人……我赔！我双倍赔行不行？你放过我……我发誓，从此改过自新！我……我明天就去工地搬砖！”
严旭杰低头看着他，慢悠悠笑了一声。
“啧。”
“我怎么记得，你刚才说，要弄死我？”
“现在想认爹了？”
那人：“……”
这哪是警察？这是阎王点名，顺带玩儿心理按摩。
他眼眶发红，心一横，猛地咬牙一发力——拼了！再不跑真就没活路了！
拼了命地扭、扯、蹬、踹！
可……纹丝不动。
严旭杰的手臂像焊死在墙上。
那力道……根本不是人该有的。
他浑身都抖了。
腿一软，瘫在墙上。
不是累了。
是彻底崩了。
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
——我完了。
他这辈子就没碰过这种事儿——事儿一来，自己连插手的余地都没有，整个人跟被钉在原地似的。
现在心里直打鼓，早知道就不跟这俩货呛声了。要真从门口溜出去，哪会有现在这破事儿？
“警官，真不是我认识他，您信不信？”
“我就在这儿站了两分钟，连手都没动一下，哪算违法？”
“真真真！您听我解释！”
“你们要抓就抓他，别拽着我啊！放了我行不行？”
……
这人一看打不过严旭杰，立马跟旁边那倒霉蛋划清界限。
没偷没抢，身上干干净净，只要咬死“我俩不熟”，自己就能脱身。
我又没进屋，就在门口晃了晃，这也能算犯罪？
谁亲眼看见我放风了？没人证！没人证！
话音刚落，还没等严旭杰开口，边上那个被按住的哥们儿炸了。
“你他妈说什么？”
“不认识？刚分钱的时候你怎么不不认识？”
“好处一人一半，现在出事了你就装失忆？”
“你这人还有良心没？”
“警官！我作证！我们俩就是一伙的！”
“我晓得他们老窝在哪儿！带你们去搜！”
“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全招！”
……
他立马反水，卖队友比卖菜还利索。
被按着的那小子当场傻眼，脑瓜子嗡嗡的。
我刚想推干净，你倒好，直接把锅全扣我头上了？！
你当我是冤大头？！
“你闭嘴！你个王八蛋！”
“老子被抓，你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你这干的叫人事儿？！”
……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什么都能想到——装傻、撒谎、求饶，就是没料到身边这兄弟能当众反咬一口。
整个人像被抽了筋，心都凉透了。
可另一边，那叛徒却一脸淡定。
“你骂谁王八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