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悔中无法自拔,主动请缨南下剿匪,并发誓不剿尽天下盗匪,绝不还朝!
崔敬安看在柳儿对自己痴心一片的份上,又惦念着她小产后整日郁郁寡欢,原本想要带着她一起南下。
可没想到柳儿得知此消息,竟立刻卷走了金银细软,跑了。
崔敬安这才幡然醒悟,原来柳儿的所谓真心,不过如此。
他又想到了苏幼夏,心中酸涩更甚。
曾经有一份赤诚与真心摆在他面前,他却因门第之见而视若无睹。
如今再想追回,却已是永无可能。
直到小皇子的满月宴,时隔近一年,苏幼夏终于再次踏进皇宫。
她虽然一直住在宫外,可宫中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后宫之主,是大庆朝的皇后娘娘。
此番将苏幼夏迎进宫,最高兴的莫过于谢戎了。
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坐在她身边。
满堂华灯,珠帘锦簇,宴席上的每一道目光都不可避免地聚焦在帝后身上。
而在席间,徐氏死死攥着手中的帕子,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几乎要抠出血来。
她遥遥望着苏幼夏,这个她曾经深深瞧不起的,认为不配入侯府的乡下儿媳,坐的位子竟然一次比一次靠前。
如今,更是端坐主位,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可她的宝贝儿子,却为了她主动请缨剿匪,生死难料,徐氏气得咬牙。
可她敢怒不敢言。
在帝后抱着小皇子登上高台之时,她只能随众臣一起,叩拜俯首道: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辈子,她看到自己曾经最瞧不起的前儿媳,都要这般恭恭敬敬地叩首行礼了。
帝后坐在高台之上,庄重雍容。
而在桌案之下,苏幼夏的手始终被谢戎的大掌牢牢握着,怎么也挣不开。
那掌心炽热、沉稳,将她的十指一寸一寸地攥紧。
苏幼夏暗暗挣了几下,却只换来男人更紧的攥握。
一想到在群臣眼皮子底下,两个人的手这么黏黏糊糊地紧扣着,苏幼夏脸颊和耳根瞬间烧得通红。
尤其男人炙热的气息拂在她颈侧,仿佛灼人的火焰,烘烤着她。
俩人已许久没有这般亲密过,苏幼夏被这浓烈而滚烫的气息烘得皮肤浮出一层细汗。
谢戎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扑扑的脸蛋,手指缓慢地自她纤细的指尖摩挲而下,像是故意为之般圈住她的指根,捏着她手指上的软肉把玩。
他声音低沉而小心翼翼:“皇后,今夜就留在宫中……让为夫侍奉你,好吗?”
对于他大庭广众之下,面不改色地说出如此羞人的话语,苏幼夏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不要!”
谢戎似乎早就预料到她的答案,并未流露失望,神情反而出奇平静道:
“儿子睡着了。夜里风凉,我怕他路上受寒,就让他在宫中歇一晚吧。”
果然,苏幼夏一听这话,神色微顿。
她还从未与孩子分开过,想到要将他独自留在宫中,她心底便涌起莫名的不安与浓浓的不舍。
谢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唇角悄然勾起。
“我也怕儿子晚上见不着你会惊慌哭闹,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