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薛宴辞穿着路知行送她的勃艮第红长裙,缀着满身黄金。
他说她「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宴辞,我知道你想要得到我,我永远都把自己给你。”
“宴辞,求你了,不要丢下我。”
路知行哭得厉害,眼泪落在衬衣上,下就湿掉一大片。
“路知行,你以为你是谁?”
“还是说,你不清楚我是谁。”
她一如既往地轻蔑。
路知行正因为知道薛宴辞从前是谁,现在是谁,将来更是谁,才更不能把六年前的事,事无巨细地告诉她。
这是路知行向爷爷薛安厚的保证,更是对薛家、叶家的保证。
薛宴辞,甲基苯丙胺,北京,部委……这些词一旦被连在一起,是会要了她的命的。
六年前的事有多难解决,有多难平息,这期间生过什么,签了多少份保密协议,提供了多少条线索,关押了多少人,又处决了多少人,路知行一一经历,一一体会,一一铭记。
但凡有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但凡有一个没找到的点,那都是要再次启动调查的。
通往新华门的路有多难走,路知行没走过,可薛宴辞年后就要走。
她既然要走,那就该身不沾尘、脚不踩泥地一路朝前大步走去。
薛宴辞有独属于她的野心和抱负,她心里眼里有人民有群众。
她会走好这条路,只要有路知行在,薛宴辞就永远都会是穿着白裙子,踩着高跟鞋的人。
路知行哭了许久,才缓缓走到薛宴辞身边,从背后拥抱她,亲吻她,试图用这种愚蠢的方式挽回。
可是,他忘了,薛宴辞是谁啊!
她一向说什么是什么,从不允许任何人反抗。
“放开我。”
“对不起,宴辞,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路知行的眼泪落在薛宴辞身上,滚烫。
烫出一个又一个深不见底地血淋淋的洞,迎来一阵接一阵心脏骤然地紧缩,直至疼痛阻碍呼吸,大脑才会下新的指令。
有路知行说「我永远在一步之外,随时等待你的垂青」的场面;有和路知行在苏州留园山茶花树下接吻的记忆;有第一晚路知行躺在床上嘤咛「宴辞,我还想要」的回忆
“你走吧,我不想赶你出去。”
薛宴辞将视线移回电脑,继续路知行进来前的工作。
「咔哒」一声过后,薛宴辞停下手里的工作,伏在桌上痛哭。
十个月的纠缠,就好似结婚又离婚。
只不过是分手了,怎么就和离婚一样?
薛宴辞没离过婚,可二十五年人生,她也从没经历过如此这般撕心裂肺的痛苦。
路知行走了,什么都没拿,他的眼泪还留在她身上,他的气味也留在她身上。
薛宴辞起身离开书房,将所有灯关掉,坐在客厅沙朝路知行家里望去。
半小时后,薛宴辞起身将路知行的东西一一收好。
只区区八个月,路知行留下的东西却装满整间客厅。
薛宴辞挑挑拣拣,将他所有穿过的衣服、听过的唱片、无名乐队的专辑……全部留下,只将书桌上那些东西打包,叫一个顺丰上门,保价之后送往六号楼。
七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