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貌似一点儿都没解了她心头的恨意,围着门厅、客厅、饭厅转了好几圈,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丽姐,明天找个工程队过来,把地板换了,大门也换了。”
路知行不敢多说一句话,只默默拿出手机联系装修队,让他们赶紧备材料,又画了两版新的设计图,打印出来给薛宴辞,让她选。
折腾到十二点,薛宴辞才终于定下新的装修方案。
这一次,是要将整个一楼全部翻新一遍,包括所有的家具、厨具都要换成全新的。
但只要她能舒服些、高兴些,怎么都是可以的。
“走吧,我送你过去。”
等在门厅的路知行将外套递给薛宴辞。
她接过外套,转头却拿起另一把车钥匙。
“难道你觉得其他人认不出你的车牌,还是你每晚总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没有人会议论你。”
薛宴辞穿好外套,双手插兜,颧骨高昂,“你也想议论我?”
“丈夫议论妻子?”
路知行皱着眉头,“薛宴辞,你当我是什么人。”
“要吵架?”
薛宴辞一点儿都不肯退让。
路知行注意到自己失态了,赶忙换上道歉的态度,“如果吵架能解决问题,我愿意和你吵架。”
从半北藕榭到姜哲的医院,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就这二十分钟,薛宴辞也能一秒不让的开一个线上会。
她说好要休年假,要休病假。
除了人在家里,其他的事情,一点儿都没落下。
“知行来了啊。”
路知行迎上前去,同姜哲握手,“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
姜哲是薛宴辞在天津大学同系,神经心理学专业的高年级同学,也是她其中一个室友的丈夫。
当年路知行将薛宴辞推上风口浪尖,一时成为很多人的饭后谈资。
姜哲曾和她的室友多次到理学院找路知行要说法,要他公开向薛宴辞道歉。
那时候,路知行只是一个劲儿地道歉,却从不说原因。
后来薛宴辞回国知道这件事后,出资建了这家医院给姜哲夫妇,同样也送她的室友马思思去香港读了应用心理学硕士。
这家医院也同样是薛宴辞的私人诊所。
“你看着薛宴辞,就这一片,不要给她多吃,睡不着也不要多给。”
路知行接过姜哲递来的药,看看药盒上的名字,艾司唑仑。
第二类精神药品管控。
“你看好她,我先走了。”
“知行,不送送我?”
姜哲一句话将路知行拉回现实,随着他出了病房门,来到走廊。
“薛宴辞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差到极点了,这一片药大概能让她睡四小时,就会醒。”
“还有件事,她在这儿的几个月,有两次睡着了说过你的名字,醒了之后哭过一会儿,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路知行捏紧药盒,“几个月?”
“从两年前开始偶尔过来,到最近半年几乎每天都会来吧。”
姜哲望着天花板想了又想,十分确定,“薛宴辞近五个月是每天都来的。”
薛宴辞已经病了两年。
从出事之后,她就病了。
自己竟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