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住你。
」
叶家对于路知行,路知行对于叶家,双方都隔着一道屏障。
薛宴辞侧过身看看路知行,他又红了眼眶。
“知行,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姥姥、大伯和我。
章淮津只知道万分之一,和不知道没区别。”
章淮津确实只知道万分之一。
薛宴辞在美国遭遇的第三场意外,就在路知行博士毕业的前两天。
那时她已经下定决心,先回国和路知行结婚,然后带他来美国陪自己读书,等到学业结束,就回天津。
就在临登机的前一个小时,章淮津替她挡住了从座位右侧伸过来的匕,好在是章淮津挡的,所以只破了一点皮,没有贯穿他的肾脏。
那天薛宴辞才意识到,和路知行结婚,留他在身边,会害死他。
路知行不是章淮津,他没有令人忌惮的家世,更没有会威胁到叶家世仇那些人的资本,他会死的。
“知行,我一直都很想把这件事告诉给你,但太残忍了,我不想你活得和我一样累,一样辛苦。”
薛宴辞停顿许久,才又说,“对不起,知行。
我现在也还是没法告诉你那件事情的全貌。”
在薛宴辞停顿的这七分十三秒里,路知行期待的心情达到顶峰。
他太渴望薛宴辞能够对自己敞开心扉了,他太渴望能够拥有一段坦诚的亲密关系了。
可结果,什么都不是。
“爷爷葬礼结束那天晚上你去哪了?”
“那天晚上森拉克去世了,我在马场待了一整晚。”
“薛宴辞,我真的特别爱你,也特别喜欢你。
以后,这些事,是不是也都可以告诉给我?我们一起迈过去。”
雨越来越大,薛宴辞手里的姜茶不再冒热气,转而变得冰凉。
路知行的乞求,她不是没听到,更不是没感觉。
但正是因为太爱了,太喜欢了,才更没法儿开口将所有事都告诉给他。
至于一起迈过去。
薛宴辞都不清楚自己能否顺利地迈过去,更不可能带着路知行去迈一迈了。
一阵北风吹过,地上半死不活的柴火堆终于有了点生气,火星子红亮红亮的,像极了那年露营时的篝火。
路知行是个有理想的人,也是个有抱负的人,更是个有才华的人。
无论将来生什么事,他都能活下去的。
路家那么欺负他,那么苛待他,他都能隐忍着,平平安安长到二十二岁,他没问题的。
不像自己,没了路知行,是真的活不下去。
薛宴辞在心里想着这些事儿,又看看手里的姜茶,再抬头时,柴火堆灭了,在一阵瓢泼大雨里开始冒烟了。
白的、黑的、黄的烟丝缕缕向上空升去,又被一片雨水拍在地上,什么痕迹都没能留下。
“知行,风光背后不是肮脏就是沧桑。
你觉得我是凭借着哪一样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你觉得叶家是凭借着哪一样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薛宴辞,我不管你是凭借着哪一样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我也不会去管叶家是凭借着哪一样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我只想要你过得好,我想要我们的婚姻美满,家庭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