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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半,薛宴辞出门去了;四点的时候,她告诉路知行到了;五点半,她说这边雨很大,在做防洪措施了;直到七点半,女儿醒了吵着要给妈妈打电话,路知行才知道薛宴辞又到了庞各庄,正冒着雨在地里割麦子。
下午三点,薛宴辞回来了,带了一把麦穗给叶嘉念。
“姑娘,去拿剪刀来。”
薛宴辞剪一根,剩下的都交给叶嘉念,教着她如何剪下麦穗。
又教叶嘉念将麦穗放在掌心搓一搓,就可以搓出硬硬的,带着香气的麦子粒。
“知行,拿个手套过来,别扎着姑娘。”
薛宴辞什么时候会做这些的?路知行不知道。
他也只是在视频里看到过割麦子,看到过搓麦子粒。
“姑娘,用虎口的寸劲儿搓。”
“对,放在左手的手心,用右手虎口的寸劲儿搓。”
叶嘉念费了好大劲儿才搓出一小把麦子粒。
“像这样,吹一吹。”
薛宴辞将搓好的麦子粒放在掌心吹一吹,麦子壳和麦子粒就分开了。
叶嘉念学着妈妈的样子,鼓着腮帮子吹气,也得到了属于自己的麦子粒。
“尝一尝,甜极了。”
叶嘉念尝一颗,又给路知行尝一颗。
“知行,给姑娘讲讲麦子是怎么来的,怎么熟的,又是怎么变成馒头和面条的。”
“再讲讲河南为什么是中原粮仓,还有现代机械化灌溉,收割。”
“知行,找罗中立老师的《父亲》给姑娘看。”
“对了,最好能找个有关农民、农业生产的纪录片,咱晚上一起看看。
我记得有一部叫《乡村里的中国》还不错,你看看。”
薛宴辞洗完澡穿着家居服下楼,路知行才觉她胳膊上,小腿上全都是麦子扎过的,一片又一片粉红,还有她自己挠过的几道红手印。
“涂点药膏吗?”
薛宴辞举起胳膊瞧了瞧,“应该不用,明天应该就好了。”
“姑娘,过来,妈妈给你种朵小花。”
薛宴辞将六粒麦子沾些水摁在叶嘉念手臂上,只两分钟,就出现了一朵小花,小姑娘高兴到站在沙上蹦得老高。
“妈妈,你从哪里学到的这些,真好玩。”
“有一部电影叫《隐入尘烟》,这里面有提到过种小花,今天和农民伯伯又学了一下,就会了。”
“割麦子,也是今天现学的?”
路知行还是从药箱里找了芦荟膏,涂满了薛宴辞的手臂和小腿。
“嗯,雨太大了,那片麦子是农科院的抗倒伏试验品种,所以帮着抢收了一下。”
薛宴辞看看低头给自己吹胳膊的路知行,最终还是隐瞒了自己不仅收了麦子,还下地捞了一片水稻的事。
六月是一个青黄交接的季节,黄的是麦子,青的是稻秧。
一个收割,一个播种,是一个特别好的月份。
叶嘉念也是在六月出生的,她的出生收获了两家所有人的祝福,也播下了两家人的未来。
“妈妈,什么是拾麦人?”
叶嘉念指着电视里的拾麦人,满脸的疑惑。
“大型收割机收完麦子后,会有一些漏掉的麦子杆和麦子穗掉在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