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前誓保证的完全背道而驰。
“没什么,都是你爱吃的。”
薛宴辞昂着头答一句。
路知行瞪她一眼,将纯净水瓶盖拧开递给她,“薛宴辞,你真行。”
“尝尝,路老师。”
“你第一次带我来成都,就带我吃的这个。”
薛宴辞捞一块黑豆豆腐到路知行的料碗里,“你忘了吗?”
路知行怎么会忘呢?
那时候还没有和薛宴辞谈恋爱,只抱着她在车里睡过一周半的午觉。
凌晨两点路知行接到导师电话,要求赶五点的航班到成都帮他参会,这个会议有三天。
那时候他和薛宴辞才刚刚有了一点儿进展,每天中午是唯一的接触机会。
路知行装了两件衣服和电脑后,背起书包直奔和康名邸,站在门外疯狂按门铃,问薛宴辞要不要一起去成都,这样接下来的三天,她中午依旧还可以躺在他怀里睡午觉。
薛宴辞眯着眼睛骂过路知行一句神经病,回卧室套了条裙子在睡裙上,拿着身份证就跟他出门了。
直到天津滨海机场,路知行才觉薛宴辞还穿着拖鞋,也没有穿内衣。
那时候机场里什么店铺都没开,也没法买衣服,他只好拿了自己参会时要穿的衬衣罩在她的裙子上,又和别人换了座位,抱她在怀里。
总之,所有能想到的办法,路知行全做了,但也只换来薛宴辞一句,你为什么不给我办升舱?
路知行是想办升舱的,可那时候是真的没有钱,乐队那点收入全都用来买乐器、租场地了。
第一天上午的学术会,路知行一句都没听。
他只做了一件事,用银行卡里仅剩的五千块给薛宴辞买了一身per1a衣服,又用信用卡买了一双phia91ebster蝴蝶平底鞋。
当天下午路知行退掉了已经谈好的,要签订的教学教室;退掉了已经下单一周的两架钢琴和很多其他乐器;又挨个给手里的学生家长打了电话,说服他们给孩子续课,提前收了定金一通折腾下来,他凑够了八百多万,想着晚上要带薛宴辞去黑钻餐厅吃饭,要换家酒店,要带她到太古里购物
就在路知行准备好一切,兴致勃勃和薛宴辞说着这个计划时,她随手指了一家路边店,说想吃这个。
薛宴辞没有换酒店,也没有去太古里购物,回天津的时候更没有升舱。
路知行只觉得她那两天跟着自己太累了,却不知道那是薛宴辞人生第一次住如家酒店,她根本就没睡觉,她在酒店床上坐了两晚,那也是她人生第一次在路边店吃饭。
同样,薛宴辞至今也不知道路知行那一天做了那样多的事。
他放弃了无名乐队第一次扩大规模的机会;放弃了无名乐队第一次拥有自己乐器的机会;更重要的是,在事业与薛宴辞之间,他毫不犹豫地就选了她。
其实并没什么,薛宴辞只觉得这一切都还挺有趣的;路知行只想着下次带她出门,要准备的再好一些。
“舍不得忘。”
路知行笑着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