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辞黏在路知行身上,看似时时刻刻都站在他身边,支持他。
其实,她才是最大的叛徒。
事实上,今天这场谈话的所有内容,也都是薛宴辞和薛蔺祯仔细设计过的。
路知行在教导三个孩子这方面,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但他真的也太过于黏着三个孩子了。
尤其是对女儿叶嘉念的所有事,都必须要做到了如指掌,这一点儿,在他的角度没什么,但在薛宴辞看来,有些窒息了。
“你都嫁给知行这么好的人了,还需要我给你撑什么腰?”
“知行才是那个最需要我和你妈妈撑腰的孩子。”
“行,您和妈妈都给知行撑腰去吧。”
薛宴辞起身走了,她实在见不得路知行受委屈的可怜样,只扔下一句话,“以后需要有人帮您做坏人,帮您吵架的事儿,您也别找我,您就找他吧。”
在薛家,薛蔺祯需要有人充当坏人衬托他自己的时候,他的选就是自己女儿薛宴辞;薛宴辞需要有人充当坏人衬托她自己的时候,她第一时间也会找爸爸薛蔺祯。
只是,这个事儿,只有叶承樱知道。
若论薛家谁最会阴阳怪气,谁最能吵架,薛蔺祯和薛宴辞绝对是齐名的两个人。
“好好管管,瞧瞧她这张嘴。”
路知行看一眼和妈妈叶承樱玩闹的薛宴辞,这么多年过去,她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叶嘉念十六岁了,和十九岁的薛宴辞只差三岁,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自己的这个女儿都比不上薛蔺祯的这个女儿。
叶嘉念身上只有贵气,没有权势之力,更没有英气与豪态。
很像是小富之家的高中生,撑不起姑娘这个词。
薛宴辞十九岁的时候,那可是相当地有主意。
带着路知行疯玩,带着他尝试男女之事,带着他游走于各个宴会场所,帮他应酬,帮他拉资源,帮他谈合作,那都是很常见的事儿。
“媳妇儿,我是不是没有把咱们的女儿教好?”
这个问题,路知行已经想问一整个下午了,他也已经反思一晚上了。
尤其是想到薛宴辞十九岁时候的模样,更是自责。
十九岁的薛宴辞太厉害了,小小的身板,用不完的力气,事事都握在她掌心,只要是她想办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
可叶嘉念,真的好像什么都不懂,就像是被养在笼子里了似的。
“不要胡说八道,老公,我觉得你教的挺好的。”
薛宴辞先是鼓励路知行一句,话锋一转,才把正事摆在面上,“只是咱家女儿该往前,也该往上再走一步了,咱该给叶嘉念换个圈子,换个阶级了。”
“用阶级和权力浇灌出来的模样、气质、体态,会与她现在的样子完全不同。
或许会像当年的我一般,也或许会像爷爷一样,也有可能和大伯一样。”
“要不要这样做,你来决定。”
薛宴辞将选择权给了路知行,对于叶嘉念,她实在是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因而更没有资格替她决定人生方向。
“宴辞,你怎么想?”
路知行问一句。
“我肯定想女儿和我一样呗,用金钱可以看到的风景是有限的,但用权势看到的世界是无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