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季怀之深呼吸一口,感觉到裤脚被羊咬住扯了扯。
捡起地上的羊鞭就往家里走。
下了一段土路后就看到一扇拱形木门,木门松松垮垮的用了好几块木板钉住。
旁边是一块正方形的窗子,横竖用了木片固定尿素口袋挡风。
“你这么早回来干啥嘞?这羊子吃饱了没?”季大马坐在石磨上抽旱烟。
“去,再让这些羊子吃会儿。”
季大马看他不动,怕一会儿他听见屋里的动静。
现在娃还小,季老太说不要让娃知道。
季怀之丢下这些羊直接拿着羊鞭直接冲了进去。
季大马一愣,拿着旱烟就跳了下来:“你干啥嘞?”
“季三娃,你干啥嘞?”
季怀之推开摇摇欲坠的木屋,屋子里的墙上和地上用的是三合土,看着坑坑洼洼的。
睡炕连接着灶台,因为烧火,墙上和顶上烧得黢黑,炕上挨着墙的那一面糊了报纸。
飞快看完后,季怀之的视线定在了放在灶台上的镰刀上。
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嘴里的脏话,传入季怀之的耳朵。
他想都没想,直接拿着镰刀爬到炕上去,扯住他的头发让他脑袋往后扬,露出喉结和脆弱的脖子。
季大马进来一看,吓得自己的烟枪都落在了地上,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娘哎。”
“出大事儿了。”
季怀之回头,脸上的殷红看起来像是来索命的厉鬼。
那天,是于曼第一次正眼看自己这个儿子。
矮矮胖胖的,身上都是黑黑的。
长相看起来不是很突出,眉眼间跟自己有些相似,但也跟季大马有些相像。
因为他比另外两个堂哥聪明,季老太最喜欢他。
他也嘴甜,只要谁能给他好处,他就对谁展开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