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尽的银子。
眼看父子俩越说越僵,姜母坐不住了。跟着儿子已经住了有一段,是看得明明白白,如今儿子虽然成了秀才,但头也没有多宽裕,别的不说,之前儿媳贴进来的那银子都没补起来……这闹僵了,那点银子只够养活一家老小,往后孩子教养读书样样都要花银子。鼓起勇气,端着茶盘出来:“胡老爷是吧?喝茶!”
胡老爷身边常有人伺候,对别人端茶送水这事习以为常。不过,因为端茶的人有笨,他就多瞧了一眼。
父子俩谈的这事不愉快,被儿子拒绝也不是什么好事,他接过茶后,随口道:“下去吧!”
竟然是将姜母当成了送水的婆子。
姜继孝怫然不悦:“这是我娘。”
胡老爷过神来,急忙起身:“多谢夫人帮我照顾儿子。”
姜母急忙摆:“不用这么客气。继孝这孩子嘴上不会讨人喜欢,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姜继孝将母亲这番笨拙的讨好看在眼中,垂下眼眸:“娘,你别担心,我心里都有数。”
姜母便不好多话了,端起托盘飞快退了厨房。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气氛较方才缓和了许多,胡老爷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跟儿子吵架,沉吟了下,道:“我会派人去见见你娘,尽量求得的原谅。”
姜继孝听着这话,又想冷笑,这男人连道歉都吝啬于亲前去,生母怎么能原谅?
胡老爷看出来了他的想法:“你娘所在那是尼姑庵,我根本就进不去。也不乐意出来见我……我私底下已经登门过不少次,每年捐的香油都是最多的,但凡有法事,我一定是最知道最表态捐银的,前年干旱,庵堂想要施粥,九成的米都是我送去的。”
姜继孝不客气质问:“照你这么说,我娘不原谅你,是不识好歹?”
胡老爷有尴尬,这孩子扎人了,他勉强笑道:“我说这,只是想让你明白,我是心想要求得你娘原谅,且为此付出了不少努力。概是我伤深,这事情都做了无用功。”他算是看出来了,姜继孝似乎不打算原谅己,再呆下去,只会越说越僵,当即看了看天色:“我奔波了一路,一宿都没睡,想歇一会儿。明天我再来看你。”
语罢,飞快带着人离开了。
当日夜里,又有人敲门,楚云梨去开的,结果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奔过来,正想防备,却见那人递过来一个信封,然后趁夜消失在了黑暗中。
信封外层歪歪扭扭写着“姜继孝亲启”字样,楚云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