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在磨蹭的时间里让父亲听到消息,赶紧把那个寡妇赶走。要不然,母亲过去之后肯定会有一场大闹。
可那终究是周平宇的希望。周父到了城里,像是进了油罐的老鼠,真心觉得处处都妥帖。长辈留下来的银子有好几十两,说起来是不多,他分了一半给儿子,剩下的只要他不挥霍的话,到老死的那天都用不完。
他每天晚睡晚起,想吃什么吃什么……外面到处都在传,但却传不进还在睡觉的两人耳中啊。
周平宇磨磨蹭蹭敲门,院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让他知道亲爹是个喜欢赖床的,此时要么是亲爹已经带着寡妇离开,要么就是还没起。如果是后者就好了。
“谁呀!”
院子里传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声。
周平宇心头一紧,因为他从寡妇应答的声音中已经听出来她毫不慌乱。
要么是还不知道母亲来了,要么就是她不怕!无论哪一种,对夫妻俩都不是好事。
“是我!我娘来了。”
皮氏开门的动作一顿,可人都到了门口,不开门也不可能啊。她一咬牙,到底还是将门打开了:“平宇啊,没上工?”
周平宇有些尴尬。
皮氏看了一眼楚云梨,不待几人开口,率先道:“我去叫你爹,昨晚上他喝多了,还没起呢。”
周长宁确实还没起,早上的回笼觉根本就睡不实在。外面开门他就已经醒过来了,听到几人的对话,他也起了身。
别的男人做了这种事情或许怕媳妇找上门来。他却没有丝毫的紧张,知道了就知道了,没什么了不起的,夫妻俩这些年的感情从来就没有好过。
“大早上的,吵死人了。”
楚云梨眯眼看屋中披衣出来的周长宁,他长了一副好皮相。哪怕已经年纪很大了,也并不丑。就是走路一瘸一拐,不太好看。
“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夫妻多年,槐花从来没有对男人说过这么难听的话。周长宁很不习惯,诧异地看了一眼楚云梨,“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刻薄?有话好好说呀。”
楚云梨质问:“我摔了你知道吗?”
周长宁咳嗽了一声,这事他是知道的。但是,知道没有过问似乎不太好,他别说露面了,连个消息都没传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