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云梨早已经放下了碗筷,这会儿连椅子都往后退了一些,听到这话,根本不打算去端面前的酒杯。
事实上,这时候应该有人帮她倒上一杯酒。
但苗家人谁也没动。
苗母心头有点怨言,原来亲家公知道女儿受的委屈,但却一直没管。如今家里有人躺着需要人伺候了,他变得这么懂事。
合着要是亲家母不被砍伤,女儿就得一直受小姑子的闲气?
陶振平眼看没人给妻子倒酒,亲自起身满上一杯:“翠红,爹都给你敬酒了……”
“那又如何?”苗翠红身为晚辈,不能冲陶父吼,但对着陶振平就没这个顾虑,楚云梨呵呵冷笑,“你们父子短短几句话,就将我以前受的那些委屈抹平了?好大的脸!陶振平,别把我当傻子糊弄,要不是你老娘等着我回去伺候,你们父子会这么客气?实话跟你说,这日子我不想过了,你那老娘谁爱伺候谁伺候,我是绝对不管的。或者,那天你不是相看了一个远房表妹吗?赶紧把人接进门,到时天明有了娘,你有了媳妇,你老娘有了儿媳伺候,多好的事!”
陶振平面色乍青乍白。
那女人不是什么远房亲戚,确确实实是母亲找来给他相看的女子。
当然了,好人家的姑娘也不愿意背上和男人相看后不成的名声……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姑娘是母亲从花街上找来的。
京城很大,好色的男人很多,不光有花楼画舫,还有花街。
其中价钱最便宜的就是花街,那些女子站在路旁搔首弄姿,她们不光是在床上伺候男人,只要给银子,什么都能干。
陶父也有点尴尬,但儿媳妇这话实在是没给父子俩留面子,他都亲自上门来求了,儿媳居然还不松口,未免有点太过。
“亲家,你看……”
苗父面色复杂。
“这儿大不由爹娘,闺女也是一样。孩子大了,自觉翅膀硬了,就不听家里长辈的话,他们夫妻之间为什么吵成这样,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但我养的闺女我清楚,绝对不是那故意闹事不好好过日子的人。翠红回来就不愿意去陶家,肯定是受了不少委屈。你们也别想现在就把人接走,这样吧,大家都冷静一下,过段时间再说。”
他和妻子的想法一样,现在不是让女儿回陶家的时候,那边床上瘫着一个等人伺候呢。
等过几天,床上躺着的那个能下来走动了,女儿再回去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