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孙氏忙道:“我温了一锅水,不用烧。”
小柳氏头也不回,钱怀也道:“我去帮忙。”
夫妻俩都跑了,孙氏心里发慌,却见往日里只会吩咐自己做事的婆婆此刻和颜悦色地拍了拍身边的小凳子:“过来坐,我有事跟你说。”
孙氏想要拔腿就跑,可脚下像是生了根似的:“娘,有话直说,我还有事儿,就不坐了。”
钱老头抽着旱烟,不开口。
柳氏见状,只得道:“今天我们又和王家夫妻俩谈了谈。他们还是很好说话的,说了那一只花瓶是王夫人的陪嫁,或者说,是给王夫人先保管着的。花瓶本身有用处,如今碎了,王夫人没法儿交代。”
孙氏满脸疑惑:“事情商量好了,那就是好事。我整天在家里忙活,不懂得大道理。娘要不用跟我细说。”
“要跟你说的,这事跟你有些关系。”柳氏叹气:“阿新是我们全家唯一的根。这次的事情细较起来也不是他的错,只要能让他平安,哪怕我们一家人付出所有,也是划算的。对不对?”
孙氏点点头。
柳氏很满意她乖巧的态度,道:“是这样的,那个花瓶呢,是王夫人给娘家弟弟说亲所用。王夫人的娘家姓陈,这陈老爷年轻的时候迷恋一位花楼女子,一掷千金捧着她不说,甚至还要把人娶回来。家世清白的人非要娶一个青楼女子,谁家都不愿意。王夫人好话说尽,怎么都劝不动,一怒之下干脆把花瓶拿走了。那位花楼女子自知身份不高,也不敢要求太多,没有开口要这个长辈留下来的聘礼。两人结成了夫妻过了这么多年,不知道是不是在花楼里喝太多药,一眨眼十年过去,夫妻俩没有一子半女。”
扯了这么多,孙氏愈发迷糊。
“王夫人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娘家绝后,所以想把花瓶拿出来给自己的弟弟纳一个好生养的妾室。”柳氏叹口气:“说起来人家也算通情达理,如今花瓶被阿新砸了。他们要我们赔一个妾就行。”
孙氏从来没有改嫁的心思,已经打定主意要在这个院子里终老,到了此刻也没有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想。皱了皱眉:“可咱们家上哪儿去找个女人来陪给他?花儿那么年轻,总不能嫁一个老头儿吧?何况这还不是嫁,只是做妾。”
柳氏愕然,没想到她会扯到花儿身上,顺势道:“就是这个理啊。咱们家的三个姑娘,妮子已经定了亲,雪儿和花儿这么年轻,不能去陪一个老头。我们家要真干了这种事,会被人戳脊梁骨的。算来算去……只有你最合适。”
“什么?”
孙氏简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