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有丧,亲戚友人都来帮忙。知道何家欠着不少债,邻居和亲戚们更是自发的凑钱给何老太太买棺材。
凑钱买,自然不会买太好的。
不管丧事是怎么办的,反正老太太是入土为安了,家里还收了不少礼。陈姑姑一点都没有留,做主还了一些债。
都说父母在不分家,老人不在了,树大分枝,客人还没走完呢,陈姑姑就眼睛红肿的要分家。
其实,大房夫妻俩因为没有生出儿子,这些年被何老太太压着供养何巧宗,早已压抑得不行。过去那些年里,二人做梦都想分家后单独住,哪怕没有地方住,出去租房子,也好过留在家里。
“可以分,但是家里的债我可不还。”陈大哥在母亲死了之后,也想到了分家的事,办丧事这天心里没少琢磨。
“那些债是你们二房为了娶媳妇花的,说到底,是为了偿还别人帮你养女儿。这些债你们应该自己还。”
陈姑姑没有异议。
反正背着嘛,能还就还,还不了她也没办法,那些人总不会跑来打她一顿。
只有婆婆才会让男人打她……如今人不在,这日子就能继续过。
就是,过得有点苦!
*
周深楼两天里又看了五六个大夫,说法都是差不多的。让他不要太执着于子嗣,越是着急越是没有,放宽心随缘。
随缘?
缘分这玩意很奇妙,经常一辈子都等不到。周深楼心里明白,自己多半是彻底废了。
他脸色沉沉地从医馆出来,从上马车到回府一句话都没有说,进屋后直接把所有的下人赶走,独自一人坐在房中。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周围越来越安静。正当他想睡一会儿时,忽然听到了院子外面传来喧闹声,叫来了身边随从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是老爷去二公子的院子里。”随从瞄了一眼他神情,不敢表露出丝毫看热闹的兴奋,努力把嘴角耷拉下来,声音压得低低道,“二公子定亲了,听说过两天就要上门提亲。”
周深楼皱了皱眉:“是哪户人家?”
随从咽了咽口水:“听说姓刘,姑娘家中只有一个寡母。”
“砰”一声,周深楼直接把桌子都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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