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我只是让它们更容易点燃。”
她顿了顿,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但现在,敌人也醒了。巡天司早已不是当年只懂杀戮的铁靴军,他们有了更可怕的武器??**命律共鸣器**。”
“那是什么?”
“一种能批量篡改集体潜意识的装置。”她的声音冷了下来,“它不会杀你,也不会囚你,它会让你‘自愿’相信命运不可违,让你觉得反抗才是疯狂。他们会把你的愤怒变成梦,把你的理想变成笑话,直到你主动跪下,请求回到原本的位置。”
胡昭猛地攥紧拳头,晶石边缘割破掌心,鲜血滴落,在地面汇成一道细线,竟自动蜿蜒成古篆??
>**“不信者生,信者死。”**
“那就先毁了它。”他抬头,目光如刀,“你说九渊之下藏着原典,那巡天司的地宫,是不是就在那里?”
楚云梨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北方边境的地宫,只是表层节点。真正通往九渊的入口,藏在三处禁忌之地:一是焚书台下的无字碑,二是黄河底的沉钟,三是……你母亲葬身的祠堂地窖。”
胡昭心头一颤。
那个藏婴儿的地窖,那个他曾无数次梦见却始终不敢再踏进一步的地方。
“他们一定设了陷阱。”阿阮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她推门而入,手中握着一枚断裂的铜铃,正是当日瞎眼道士所持之物。“我追踪到了巡天司的秘密传讯频率,他们在等你去九渊。他们不怕你觉醒,只怕你不来。”
胡昭冷笑:“他们以为我会孤身犯险?”
“不。”楚云梨走到他身边,将手掌覆上晶石,“你会带一支军队去。”
***
七日后,春分夜,子时三刻。
江南小院燃起第一堆篝火。三十名追随者齐聚于此,每人手中捧着一本手抄册子??那是胡昭讲述母亲故事时一字一句记下的《逆忆录》。他们不再称他为“先生”,而是唤作“引路人”。
胡昭站在火光中央,身上披着母亲留下的旧布衣,胸前挂着铁牌与晶石。他没有说话,只是将血再次滴入陶罐,点燃了最后一卷残页。
火焰腾起的刹那,异象陡生。
三十人同时跪倒,额头渗出血珠,眼中浮现出淡淡的紫芒。他们的意识被某种力量牵引,汇入同一片虚境??那是楚云梨编织多年的“集体梦境”,如今终于被胡昭以血脉之力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