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蹙紧了,手指在其中两张崭新的壹仟圆纸币上反复摩挲,又对着窗口射进来的光线,仔细地辨认着。
“大爷,”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歉意,
“您…您再看看这两张?这…这摸着、瞧着,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儿?”
“啥?不对?”老农浑浊的眼睛猛地瞪圆了,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枯树枝般的手指死死扒住柜台边缘,
“咋…咋能不对咧?这…这是俺前两日在南河沿大集上,卖了两筐顶好的山杏才换来的啊!簇新的票子!崭新崭新的!咋…咋能不对?”
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和紧张,“家里…家里婆娘娃娃就指着这点盐下锅哩!这…这可咋整啊!”
“大爷,真的不对!”小魏也急了,她焦急地四下张望,看到供销社主任张根清正在不远处整理货架,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喊道:“张主任!张主任!您快来看看!”
张根清闻声赶来。
“怎么了,小魏同志?”
说着小姑娘把手中的钞票递给了张根清,并说明自己的怀疑!
张根清接过那两张票子仔细端详,这位经验更加丰富些,只消手指一捻纸张的厚度,再对着光一照水印的轮廓,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捏着那两张纸币,语气凝重而肯定:“假的。这是假钞。”
老农一听,双腿一软差点瘫倒,情绪十分着急“咋子可能,俺咋就收了假钞啊,这可咋办呐。”
旁边另一个同样等着买东西的老汉凑过来,压低了嗓门,带着同病相怜的愤懑:“老哥,你也摊上了?俺们村王老五更倒霉!
收了三张这样的‘新票子’,纸薄得跟糊窗户似的,颜色也发飘,拿到这供销社来,人家直接说不收!是假的!他婆娘在家哭得差点背过气去了,说是他半年的辛苦钱打了水漂……”
“假的?”老农如遭雷击,整个人都佝偻下去,喃喃自语,“假的…俺的杏子…白瞎了……”
陈朝阳全程旁观,是越听眉头越紧,心也一点点沉下去。
“假币”两个字,如同两根淬了冰的毒针,狠狠扎进他的耳膜,直刺心底。
新币推行才多久?脚跟尚未立稳,这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