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血惨笑:"三日后子时,阴气最盛,梅仁信必在那时屠村补足童婴。"
金玲儿红绫无风自舞,花瓣剥落成刃:"那就布个口袋阵,把老畜生..."
"然后呢?"上官玉打断她,"再断一次臂?碎一次丹?"
篝火终于熄灭,余烬中一点残星忽明忽暗。南宫主拔出钉在树上的暴雨针,针尖尸毒已腐蚀成钩:"横竖是个死,老子选个痛快的!"
上官玉忽然起身,青虹剑映着残星划出弧光:"明日寅时,随我入剑冢。"
"剑冢?"四人齐声。
"取我师父三百年前埋下的东西。"他踏碎余烬,身影没入黑暗,"或许能斩开一线生机。"
子夜时分,五人立于断龙崖前。崖壁如被巨剑劈开,裂口处吞吐着青色剑芒,千柄残剑倒插在岩缝间,嗡鸣声似万千将士低吼。金玲儿残破红绫上的合欢花印突然凋谢三瓣——这是至凶之兆。
"跟紧。"上官玉并指划开掌心,血珠落地成符。崖壁残剑应声倒伏,露出条仅容一人的狭道。
踏入剑冢刹那,天地倒悬。
苍穹化作剑脊,地面裂出鳞状纹路。无数剑魂游走如蛟,金玲儿的三百七十五年修为竟被压制到金丹初期。戒色和尚捻着佛珠的手青筋暴起——他二百九十载修成的罗汉金身,此刻如置油锅。
"此地禁制随年岁增长。"上官玉青衫无风自动,二十六年华反倒成了优势,"诸位,各寻机缘吧。"
五道剑光分射五行方位,残剑冢轰然震动。
金玲儿坠入赤色天地。岩浆河中浮沉着万千胭脂盒,每个盒中传来合欢宗秘传的《媚骨诀》。
"雕虫小技。"她红绫卷起岩浆,在虚空写下"破"字。三百七十五年情劫历历在目:初恋情殇、师姐背刺、师尊厚望...每破一劫,岩浆便退三丈。
最终立于火莲之上,眼前浮现青铜妆匣。开匣刹那,九枚凤凰金簪破空而来,在她云鬓间缀成燎原火纹。
"浴火簪..."金玲儿抚过发间炽热,"倒是配得上姑奶奶三百七十五年的道行。"
南宫主被困雷暴深渊。每道闪电都化作暴雨针模样,却比他三百五十年所炼更精妙。
"偷师?"他徒手抓向雷针,掌心焦黑见骨。剧痛中忽悟《暴雨诀》真意——原需断臂重修!
新臂猛然插入雷云,三百五十道本命针尽碎重组。雷光淬炼下,暴雨针化作紫电游龙,在他断臂处凝成雷霆纹身。
"痛快!"南宫主一拳轰散雷云,深渊底升起柄遮天伞,"遮天伞?以后再挨雷劈也不怕了!"
诸葛歌坠入棋局天地。星为子,山为盘,每落一子便削去十年寿元。他二百七十岁面容急速衰老,鹤发鸡皮时忽狂笑:"天道五十,大衍四九——老子偏要争那一线!"
卦盘残片飞入眉心,强行逆转光阴。当童颜重现时,手中多出块龟甲,上刻:逆天改命,折寿十载。
"值!"他咬破指尖在龟甲刻下"诸葛歌到此一游",天地棋局轰然崩塌。
戒色深陷弱水幻境。二百九十年来超度的亡魂齐聚,为首的竟是破戒时害死的青梅。
"小和尚..."女子指尖抚过他新生的左臂,"你说成佛重要,还是..."
木鱼突然炸响,戒色独臂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