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巴巴地望着上官玉,那眼神里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分明是馋虫又在肚子里翻江倒海,却偏偏要拿这酷寒的天气来做借口。
上官玉缓缓睁开双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语气也带着一丝惯有的清冷:“死秃驴,你好歹也算是个修行有成的修士,虽不走正道,却也不该如此不堪。区区自然寒意,连自身真元都无法自如运转抵御,传扬出去,也不怕被同道中人耻笑,堕了你的威名?”
戒色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梗着脖子,胖脸涨红地反驳:“嘿!你这叫什么话!站着说话不腰疼!佛爷我这是…这是体恤那些小家伙!以人为本!你看看外面那些跟着咱们的小子们,一个个在风雪里冻得小脸发青,跟受惊的鹌鹑似的,手脚都不利索了,这还怎么保持战斗力?万一这时候跳出几头北原狼,岂不是要吃亏?喝酒御寒,古来有之,乃是经验之谈!怎么能算是抵御不了寒意?这是战略性的保暖措施!”
上官玉似乎懒得与他进行这等无谓的争辩,袖袍看似随意地一拂,几个样式古朴的玉瓶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车厢中间的小几上。“饮酒误事,尤其是在这陌生险地。北原苦寒,我早有准备。此乃‘赤阳御寒丹’,药性温和持久,服下后可保十二个时辰内周身暖流不息,气血通畅,寒气难侵。旁边这瓶是‘明目清心散’,可解雪盲之症,亦能抵御此地侵蚀心神的‘蚀魂阴风’。”
戒色狐疑地拿起一个标注着“赤阳御寒丹”的玉瓶,拔开塞子凑到蒜头鼻前闻了闻,一股淡淡阳和气息的药香扑面而来,确实让他精神微微一振,驱散了些许寒意,但他脸上还是故作嫌弃,撇着嘴道:“丹药?效果慢吞吞的,哪有烈酒来得痛快直接,一口下去,从喉咙暖到肚肠!兄弟,你老实说,是不是舍不得你的那些醉仙酿、烈焰烧,拿这玩意儿来糊弄佛爷我?”
皇甫诗瑜在一旁看着戒色那副模样,忍不住莞尔一笑,拿起小几上的丹药,声音温婉而动听,带着安抚的意味:“大哥,夫君他也是为大家的安危着想。饮酒虽可暂驱寒意,让人感觉暖和,但也易使气血浮躁,真元运行产生滞涩,于修行根基无益,更可能在这陌生而危机四伏的环境中,因一时麻痹而误判形势,酿成大错。还是夫君准备的丹药更为稳妥可靠,既能御寒护体,又不影响心神清明。”她说着,便盈盈起身,掀开车帘,将丹药分发给前后车驾的影卫们,并嘱咐用法。
影卫们接过自家小姐亲自递来的丹药,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依言服下。不过片刻功夫,一股温和而持续的暖流便自丹田处升腾而起,迅速流转全身四肢百骸,将那刺骨钻心的寒意驱散得无影无踪,连原本有些冻得发僵的关节都灵活了起来。原本因恶劣天气而紧绷的神色也舒缓下来,眼神更加清明锐利,感知也似乎敏锐了几分,显然那“明目清心散”也已经悄然发挥了作用。
戒色见众人都服了丹药,而且效果立竿见影,确实舒坦,他自己也感觉那股透体的寒意被驱散了,只得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也吞下一颗赤阳丹,嘴里却还是不肯服软,小声嘀咕道:“哼,效果嘛…还马马虎虎,凑合能用…就是没烈酒入口那股子灼热畅快劲儿,少了点灵魂!佛爷我这一身通天彻地的本事,快意恩仇的性子,都快被你练制的丹药给养废了,造孽啊…”
上官玉对他的抱怨置若罔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