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医院重症监护室的病房内,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但是翟文广此时的心情却是十分愉悦的。
“这周之内一定办好。”
翟文广心中一喜,没想到杜洪波刚一完蛋,自己就吃到了红利——这下可以借着陈东莱的影响力,好好扩充一下自己的势力了。
反正陈东莱在开江无亲无故,选人用人方面,除了自己,他还有谁能够信得过?到时候自己就是开江县的暗将军……
与喜形于色的翟文广相比,病床上的杜洪波形容枯槁,曾经叱咤开江县政坛的枭雄,如今只能依靠氧气管和监护仪维系生命。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半睁半闭。
陈东莱、陈不平、岳望北、翟文广和厉有为站在病床前,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位昔日的县委书记,心中五味杂陈。
夕阳的余晖从窗外洒入,映在病房的白墙上,却无法驱散室内的悲凉气氛。
陈不平向前一步,俯身握住杜洪波无力的手,声音低沉而温和:“杜书记,我是陈不平。
有什么愿望,你尽管说,我们一定尽力帮你。”
他顿了顿,目光中带着几分真诚,试图在杜洪波的眼神中寻找一丝回应。
岳望北也上前,轻轻握了握杜洪波的另一只手,语气沉稳:“洪波同志,有什么需要,组织上会尽量满足。”
杜洪波的眼神浑浊而虚弱,听到两人的话,眼角却缓缓滑下一行泪水。
他艰难地抬起颤抖的右手,指着站在病床前默默抹泪的儿子杜向清。
杜向清不过十七八岁,穿着开江一中的校服,瘦削的脸上满是悲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
杜洪波的目光中带着乞求,喉咙里出低低的呜咽,似是用尽全力想表达什么,却终究无法成言。
作为开江县的“一代枭雄”
,他曾以铁腕手段掌控县里多年,却因红城能源事件的丑闻而跌落神坛。
如今命悬一线,他唯一的心愿,是为儿子杜向清的未来谋一条出路。
这种父子之情,即便在权力与荣耀崩塌的时刻,依然是他心中最柔软的角落。
陈不平会意,目光转向杜向清,语气柔和:“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读书?情况怎么样?”
杜向清低头擦了擦眼泪,低声答道:“我在开江一中读高二,成绩……还行。”
一旁的唐庆伟连忙补充:“陈部长,杜向清同学是开江一中的学生,成绩……还行,平时也很努力。”
还行?那就是不太行了。
陈不平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转向岳望北,语气坚定:“杜书记为开江县工作多年,如今身体这样,组织上理应照顾他的家人。
开江一中是县里的重点高中,但是没有保送名额。
我看,可以让鱼泉一中出让一个汇川大学的保送名额给杜向清,算是对杜书记的一种安慰。”
中国高中的保送制度起源于198o年代,旨在选拔具有特殊才能或优异成绩的学生,直接进入高等院校就读,而无需参加高考。
根据199o年代的相关政策,保送生需具备特定条件,如在全国中学生学科奥林匹克竞赛中获得一、二、三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