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缝——这是湿邪;阴雨天穿湿裤脚,寒气跟着往里钻——这是寒邪;白天扛机器累得直喘,夜里还熬夜,身子骨亏了,风邪趁机溜进来——这是风邪。三邪在你腿里搅和,把气血堵得死死的,就像水渠被淤泥堵了,水过不去,田地就旱得开裂,你这腿自然就麻得没知觉了。"
秦斋之儿媳妇急了:"那咋办呀?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爸遭罪......"
岐大夫走到药柜前,拉开标着"黄芪"的抽屉,抓出一把淡黄色的片子:"治病得像疏通水渠,先把淤泥挖出来,再引水灌溉。老秦这病,得用'宣发燥湿'的法子,把腿里的湿邪赶出去,再给气血开条通路。"
他一边用戥子称药,一边给周围人解说:"黄芪来五钱,这东西《神农本草经》说能'补虚益气',就像给气血加台水泵,让它有劲儿冲开淤堵。"
"苍术三钱,这是燥湿的能手,《本草纲目》说它能'除湿发汗',好比拿太阳晒潮湿的棉被,把骨头缝里的湿气吸干。"
"桂枝二钱,性温味辛,能通筋活络,就像给冻住的水管裹上棉套,让气血在经脉里顺畅流动。"
"半夏二钱,能化痰湿,你腿里的湿邪缠久了会变成痰,半夏就像清道夫,把这些黏糊糊的东西清出去。"
接着他又抓了羌活、独活各二钱:"这俩是亲兄弟,羌活走上身,独活走下肢,能把风寒湿邪从骨头缝里赶出来,就像给气血开了条高速路,直通膝盖。"
最后放了防己、威灵仙各二钱:"防己能利水,把湿气变成水排出去;威灵仙是治痹症的高手,《本草纲目》说它'性猛善走,能宣通十二经络',就像给气血配了把开路斧,专门劈开淤堵。"
周阿姨看着药堆咋舌:"这么多药混在一起,会不会太厉害?"
"这叫'君臣佐使',各有各的用处。"岐大夫把药包成三包,"黄芪是君药,领头补气;苍术、桂枝是臣药,帮着燥湿通经;半夏、羌活这些是佐使,要么化痰,要么引药到腿脚,分工明确着呢。"
他叮嘱秦斋之:"回去用砂锅煎,加三碗水,熬成一碗,早上空腹喝。喝完药别急着躺,在院子里慢慢走两圈,让药性顺着腿往下走。对了,仓库漏雨的地方赶紧修,再买双胶鞋,别让脚沾潮气。"
秦斋之儿媳妇刚要掏钱,岐大夫摆摆手:"先拿药回去吃,见效了再说钱的事。"
三天后一早,秦斋之自己走进药铺,虽然走路还不利索,但脸上有了血色:"岐大夫,神了!喝第一副药就觉得腿里发热,麻劲儿轻了一半,昨晚总算睡了个囫囵觉!"
岐大夫给他复诊,脉象比之前顺畅多了,只是还有些沉。"湿气缠了两年,哪能一下子除根?"他又开了五副药,减了苍术的量,加了当归一钱,"现在淤堵通得差不多了,加点当归养血,让气血能跟上。"
又过了半月,秦斋之骑着三轮车来送配件,特意拐进药铺。他裤脚卷着,小腿皮肤透着健康的粉色,走路稳稳当当:"岐大夫,您这药太神了!现在阴雨天腿也不麻了,仓库我也重新修了屋顶,铺了水泥地,再也不用踩泥水了。"
王大爷在旁打趣:"你这是舍了鹿茸换苍术,歪打正着?"
岐大夫笑着摇头:"不是歪打正着,是看病得找病根。老秦这病,表面看是虚,实则是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