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人可不就昏过去了?”
他说着,伸手按了按王浩的胃脘处,王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你看,这里按下去他有反应,说明痰湿堵在中焦,虚火还没烧到太深的地方,要是再等半小时,痰湿裹着虚火攻进心包,就麻烦了。”
李娟一听更急了,抓住岐大夫的手:“那怎么办啊?您有什么法子快用啊!”
岐大夫站起身,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眼,目光落在斜对面的早餐店——那是张叔开的,上周他还听张叔说,儿媳妇刚生了个大胖小子,满月刚过。他心里有了主意,转身对小李说:“你赶紧去对面张记早餐店,找张叔要他家孙子今早的第一泡尿,用干净的碗装着,越快越好!”
“尿?”小李和李娟都愣住了,李娟脸都白了,“岐大夫,那东西……能治病?”
“别嫌它粗鄙,这是救急的‘上药’。”岐大夫拿起案头的《本草纲目》,翻到“人尿”那一页,指给他们看,“你看这里写的:‘人尿(童子尿)气味咸,寒,无毒。主治寒热头痛,温气。童男者尤良。’小儿是至阳之体,没经过房事、没耗过肾精,尿里还存着些先天的元气,咸能入肾,寒能降火,正好能把王浩肾里的虚火往下引,还能化开点痰湿,给我们争取开方熬药的时间。”
李娟还是犹豫:“可……那东西喝下去,会不会有副作用?”
“现在没时间犹豫了!”岐大夫的声音沉了些,“他现在虚火上炎,就像房子里着了虚火,童子尿就是‘引水’,先把火苗压下去,等火小了,再慢慢修房子。要是等救护车来,路上再堵会儿,虚火烧透了心神,就算救回来,也可能落病根。”
小李见状,赶紧说:“我去!张叔我认识,我这就去!”说着拔腿就往外跑。
李娟看着诊床上的王浩,眼泪又掉下来:“岐大夫,都怪我,我要是早点逼他来看看,也不会这样……”
“现在说这些没用。”岐大夫递过张纸巾,语气软了些,“年轻人总觉得‘年轻就是资本’,不知道元气这东西,就像井里的水,看着取之不尽,其实天天抽、不添水,井早晚要干。《黄帝内经》说‘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这十二字,才是养元气的根本啊。”
没等多久,小李就端着个白瓷碗跑回来了,碗口用保鲜膜封着。“张叔一听是救急,赶紧回家拿的,说孩子今早六点多尿的,一直存着呢!”
岐大夫接过碗,揭开保鲜膜闻了闻,点点头:“新鲜,没异味,正好用。”他让小李帮忙,轻轻把王浩的头托起来,撬开他的牙关,用小勺一点点把童子尿往他嘴里送。刚开始王浩还呛了两口,后来慢慢能咽下去了,一碗尿喂完,大概过了五分钟,王浩的手指突然动了动,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
“醒了!他动了!”李娟激动得抓住岐大夫的胳膊。
岐大夫没松劲,又搭了搭王浩的脉——比刚才稳了些,虚数脉里多了点沉劲。“别急,只是心神稍微定了点,还得赶紧熬药固本。”他转身走到案头,拿起毛笔,在处方笺上写起来:
“人参五钱,黄芪五钱,川芎三钱,当归三钱,玄参一钱,柴胡一钱,山栀一钱,炙甘草一钱,茯苓三钱,白术三钱。”
写罢,他把方子递给小李:“去隔壁中药房抓药,让他们用急火煎,第一遍煎出来的药汁先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