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信’二字,是将帅最该有的品质。你年纪虽小,却又这种觉悟,难得,难得啊!”
慕容恪赶紧躬身行礼:“父亲教诲,孩儿谨记在心。”
慕容皝笑着点点头,又望向那两个侍卫:“你们也起来,既然是小殿下赏的,就收下吧。”
两个侍卫千恩万谢地站起来,披上狐裘,顿时觉得浑身暖和,看向慕容恪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激。
次日清晨,龙城校场的积雪被扫开,露出一片结了冰的黄土,西北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疼。慕容皝端坐于高台上,身后站着几个谋士,面前摆着一张案几,上面放着弓箭和令牌。今天,是他考较几个儿子治军能力的日子。
不多时,慕容儁、慕容遵、慕容恪各自带着百人小队,来到校场中央。慕容皝一声令下,操练开始。
先看慕容儁的部曲:士兵们穿着崭新的铠甲,手里的长枪摆得整整齐齐,步伐也还算一致,可仔细一看,就透着股刻意为之的僵硬——前面的人走快了,后面的人赶紧小跑跟上;左边的人摆枪慢了,右边的人就偷偷瞅他。慕容儁骑在马上,手里拿着马鞭,时不时呵斥几句,脸上满是不耐烦,仿佛操练是件丢人的事。
再看慕容遵的人马:那叫一个乱!士兵们有的没戴头盔,有的没系铠甲,还有人手里的长枪歪歪扭扭。慕容遵自己骑在马上,正跟身边的将领说笑,压根没管队伍。操练到一半,有个士兵脚下一滑,摔在冰面上,后面的人没留神,也跟着摔了两个,队伍顿时乱成一团,引得高台上的谋士们偷偷皱眉。
最后看慕容恪的小队:士兵们穿的铠甲擦得锃亮;步伐虽慢,却步步扎实,即便在冰面上也无一人滑倒。慕容恪骑在一匹白马身上,手里没拿马鞭,只是偶尔抬手,示意队伍调整方向。他的目光扫过每个士兵,遇到有人脚步不稳,便轻声提醒:“脚下稳住,重心放低。”士兵们听了,都赶紧调整姿势,脸上没有丝毫不满,反而透着股信服。
操练过半,慕容皝命人牵来十匹烈马。这马可不是普通的马,是从匈奴那边买来的战马,性子烈得很,见了生人就刨蹄子,一般人根本近不了身。慕容皝高声道:“今儿个再加一项,你们兄弟三人,各射三箭,谁能三箭皆中靶心,谁就算赢。”
慕容儁第一个上前。他挽起袖子,接过弓箭,深吸一口气,拉满弓弦。“咻”的一声,箭正中靶心。他得意地笑了笑,又连射两箭,都是靶心。可再看他的手臂,微微发颤,额头上也冒出了汗——显然是用力过猛,伤了筋骨。
接着是慕容遵。他哆哆嗦嗦地接过弓箭,第一箭射出去,偏了靶心半尺;第二箭更糟,直接射在了地上;第三箭勉强中了靶,却只擦到了边缘。他脸涨得通红,赶紧把弓箭扔了,骑上马就想走。
最后轮到慕容恪。他没有像慕容儁那样急于拉弓,而是先绕着烈马走了一圈。那烈马见他过来,顿时竖起耳朵,刨着蹄子,嘴里“呼呼”地喷气。慕容恪却不慌不忙,伸出手,轻轻抚了抚马颈,嘴里还低声说着什么,像是在跟马说话。说来也奇,那烈马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刨蹄子,反而用头蹭了蹭慕容恪的手。
慕容恪这才接过弓箭,搭箭拉弓。他的动作不快,却格外沉稳,手臂拉得笔直,弓弦拉成了满月。“咻、咻、咻”三箭射出,箭箭皆中靶心,而且箭羽在靶上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