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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淳于棼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还倚在老槐树下,酒壶倒在石桌上。他揉了揉胸口,并没有伤口,再看那槐树树干上哪有什么朱漆门,只有树下一个湿漉漉的巨大蚁穴,几十只蚂蚁正忙忙碌碌都搬槐叶。他起身凑近蚁穴细看。穴口蜿蜒着深入地下,南边的槐枝上,还有个小点的蚁穴,几只蚂蚁正沿着枝桠爬上爬下。
“淳于叔叔,你在看蚂蚁搬家呢?”邻家孩童跑过来,指着大蚁穴笑道,“我们把这个叫‘槐安国’,旁边那个小的,我们叫它‘南柯郡’呀!”
淳于棼浑身一震,他蹲下身,看着蚂蚁忙忙碌碌,忽然明白了,二十年的荣华富贵,夫妻情深,不过是一场南柯梦。
这天以后,淳于棼看淡了功名,不再借酒消愁。他时常坐在槐树下,看蚂蚁搬食,听风吹槐叶。有人问他为何这般清闲,他只笑着指了指蚁穴:“看到它们,就像看到了从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