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一场因蒙古军分兵策略引发的新对峙,在淳水两岸蓄势待发,双方将士都已嗅到了空气中愈发浓烈的血腥味。
淳水南岸,徐悠蹲在临时搭建的医帐前,看着担架上被抬出的伤员,喉咙像是被草坨堵住。
小渡口之战虽胜,却折损了六百多精锐,满地的碎枪断刃仿佛还在诉说着那场厮杀的惨烈。
“将军,都督请您议事。”
亲兵的声音惊醒了他的沉思,他起身时,瞥见地上浸透鲜血的玄甲残片,那是谭威特意为将士们配备的保命铠甲。
中军帐内,谭威的手指重重按在沙盘上的老鸦口标记:
“蒙古援军分三路渡河,看似势大,实则分散兵力。”
他顿了一下,余光看了下诸将的反应,又继续道:
“老鸦口北岸敌军目前不足三千,而我们能集结同等兵力强渡!”
话音未落杜风正就急道:
“都督,贸然渡河风险太大,我们可坐等黄督军,前后夹击而稳赢。目前局面,都督非要转守为攻,若敌军。。。”
谭威直接打断,颇为阴阳的口吻分析说:
“从军事考量来说,确实原地待守最好,可蒙古军机动是他的优势,现今敢如此分兵,那就说明其身后并无威胁,也就是说黄帅他们应该没衔尾而来,相对于信任友军,我更相信敌军的判断!”
谭威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剑锋直指北方。
“援军无望,敌人开始迂回,蒙古人以为我们只会防守,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主动出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
座下的徐悠握紧了拳头,小渡口的伤亡还历历在目,但此刻主帅眼中燃烧的战意,却让他热血再次沸腾。
“末将愿率圭圣军打头阵!”
他抱拳行礼,谭威很会营造挑拨军人的血性,介州右军、左军将领也纷纷请命,一时间帐内士气大振。
谭威借机迅速下达命令:
“好!大家都是真汉子!传我军令,圭圣军居中,介州右军居东,介州左军居西,同时发起进攻!”
他又提高声调提醒道:
“记住,未得号令,任何人不得放箭!违令者,军法处置!”
各军将领领命后,迅速出帐集结,南岸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整队声,战马嘶鸣,甲胄碰撞,毫不掩饰地向对岸展示着明军的决心。
北岸的蒙古营地内,呼查哈正就着酒囊灌下烈酒,斥候传来明军排兵布阵的消息,他却嗤笑一声:
“明军惯会虚张声势,当年在哈密卫,他们龟缩在城墙后半个月不敢露头。。。”
他大手一挥传令道:
“留一千骑兵守河,其余人养足精神,明日强攻南岸!”
帐内将领们轰然应诺,大家都在等迂回的人汇合。
一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南岸的谭威亲率亲兵站在圭圣军阵前,他望着浑浊的河水,冷静的分析大概的死伤。
“擂鼓!”
随着下令,战鼓声如春雷炸响,三军齐声呐喊,朝着淳水奔去,冰冷的河水瞬间漫过马腹,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北岸的蒙古巡兵率先发起反击,弯刀在风中划出寒光,但明军早有准备,前排士兵迅速举起盾牌,组成移动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