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
一连串的问题在他脑海里盘旋,让他一时难以平静。
齐葆驰走出谭威的住处,寒风扑面而来,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心里仍在盘算着如何能在执行命令的同时,尽量节省开支。
他知道谭威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只能在细节上多下功夫,争取把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
谭威在屋内踱来踱去,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的营州位置,那里将是他新的战场。
不管前路如何,眼下做好蓝池城的准备工作是重中之重,他必须确保在自己离开前,这里的一切都能井然有序。
齐葆驰的提议并非没有道理,谭威心里很清楚,只是圣旨如同悬在头顶的剑,容不得他有丝毫侥幸。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杂念,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按原计划行事,做好万全准备。
谭威心里打得透亮,他可不愿把沙城库府里的钱财留给苗刚晨。
于是,他特意找到张定理,耐心解释:
“圭圣军这些年征战不断,损耗极大,兵器、粮草、军饷哪一样都离不开钱。西北这片土地刚安定下来,必须有一支强大的军队来保障建设,否则之前的努力都可能付诸东流。”
张定理听着,眉头紧锁,他觉得谭威这样用钱,简直就像往无底洞里填,心里实在不赞同。
可看着谭威那坚定的眼神,又想到这些年圭圣军确实为西北的稳定立下了汗马功劳,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不再反对。
张定理走后没多久,徐悠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外面天寒地冻,他的眉毛上都凝结了一层白霜。
谭威见状,连忙让人端上热腾腾的羊肉和一壶老酒,笑着说:
“快坐下暖暖身子,这羊肉刚炖好,配着老酒喝,最是驱寒。”
徐悠也不客气,坐下就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羊肉塞进嘴里,吃得满嘴流油。
他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笑着问谭威:
“大人突然召我来,该不会是又要给我作媒吧?”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实不相瞒,我不太喜欢蒙古女子,还是偏爱那些懂礼仪的中原女子。而且我爹那人你也知道,要是知道我娶了外族女子,非用家法揍我不可。”
谭威听着他的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面色一肃,语气不善地说:
“说正事吧,西北的诸督将马上要进行大调整了。”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出具体安排,
“我将调任营州都督,依旧管辖蓝池城;苗刚晨任沙城都督;煌州将升为节镇,由黄崇担任都司都督,谢蕴任副将,同时兼任固原主官;曲延超任风州都督,何术担任靖安军督将,除了牙兵家奴兵之外,其他将士都留在原地不动。”
谭威看着徐悠,补充道:
“圣旨很快就要到了。”
徐悠正嚼着羊肉,听到这个消息,动作猛地一顿,嘴里的肉也忘了咽下去。
他愣了半天,才放下筷子,脸上满是惊讶和不解:
“总督,您在这四州经营了这么多年,付出了多少心血啊,这里的一草一木您都了如指掌。现在突然换人,尤其是沙城,苗刚晨未必能管好啊。”
谭威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