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着额头的血痕冲过来。
"
我们的箭矢没那么多,可萨人攻击太密!
"
陈凌刚要答话,城下突然再次响起震天的战鼓。
可萨尤金骑在高头大马上,弯刀直指城头:
"
五千人压制射击!
五百人攻城!
给我踏平这座城!
"
新一轮箭雨比之前更加猛烈,陈凌的盾牌上瞬间插满箭矢,宛如一只巨大的刺猬。
他望着密密麻麻的敌军,突然意识到死守北门只会全军覆没。
"
传令下去!
"
他扯下染血的披风。
"
留五百军士举盾作战!
其余助战百姓全部转移到东西城墙!
"
一名老兵抓住他的手臂:
"
将军,放弃北门?!
"
陈凌反手握住对方的手,掌心的血与汗混在一起:
"
分散兵力才有活路!
可萨人绝不会只攻击一处的,告诉弟兄们,军械有限,抵近了集中打!
"
他看着老兵眼中重新燃起的斗志,转头望向杀声震天的战场。
此刻的康仓城,就像暴风雨中的孤舟,而他作为这艘船的掌舵人,必须在生死之间找到一线生机。
陈凌的靴底黏着凝固的血渍,每走一步都出令人牙酸的撕扯声。
四轮攻城过后,康仓城的北城垛口已变成锯齿状的残骸,原本青色的城砖被鲜血浸染成深褐色。
他数着城墙上仅存的三百余名军士,喉结动了动,却不出半点声音,两千人的折损,几乎抽空了康仓城最后的防御力量。
"
领!
这城墙就是座死障!
"
野至鲁踢开脚边一具可萨士兵的尸体,溅起的血沫沾在他镶银的马靴上。
看着堆积如山的尸体,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虑。
"
再这样强攻下去,我们的箭矢和人命都耗不起!
"
可萨尤金瞪着那个败退回来的小校,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小校跪在地上,铠甲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肩头的箭伤还在汩汩冒血。
"
孬种!
"
可萨尤金一脚踹在对方胸口。
"
可萨勇士没有后退的!
"
然而当小校挣扎着爬起来,握紧弯刀返身冲向战场时,他阻止了督战队斩杀。
城墙之上,陈凌看着城墙上最后一块檑木被推下,听着百姓们绝望的惊呼,想起战前储备的石块,此刻早已全部化作城下的齑粉。
"
拆房子!
"
他抓住一名老汉的肩膀。
"
取房梁、搬砖瓦!
"
话音未落,一支流箭擦着他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土墙。
百姓们疯般冲向破败的民居,斧头劈砍梁柱的声响混着哭喊。
有妇人拆下自家的门板,有孩童抱着砖块跌跌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