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锐士兵戴着面罩,借着绳索荡上城垛,与守军展开白刃战。
城墙上校尉高建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望着城下如蚁群般的敌军,心中涌起一阵寒意。
此前几天可萨军的试探性进攻堪称儿戏,偶尔的佯攻和零星箭矢,让营州军渐渐放松警惕,甚至有人嘲笑敌军怯于攻城。
但此刻的攻势完全是两副模样,每一波冲锋都伴随着死亡的怒吼,每一件攻城器械都带着破城的决心。
"
滚木礌石,给我砸!
"
高建嘶吼着,声音在箭雨中几近破碎,滚烫的金汁从城头倾泻而下,可萨士兵的惨叫声中混着糊臭的气味。
但敌军依旧前赴后继,有人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攀爬,有人用盾牌挡住箭矢强行推进。
可萨亥的四百人终于冲到目标城墙,登城道上,营州军的檑木巨石如雨点般落下,前排士兵瞬间被砸成肉泥。
但他们毫不退缩,踩着血肉模糊的尸体向上冲锋,可萨亥的肩头被流矢射中,他却浑然不觉,挥刀砍翻一名守军,踩着尸体跃上城墙:
"
快!
升起悬门!
"
然而营州军的增援远比想象中迅,号角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身着铁甲的精锐部队如黑色洪流般涌向东门。
原本被压制在环城道南北两端的守军也得到支援,开始起反击,可萨亥回头望去,什金和那茶的百人队已经死伤过半,防线摇摇欲坠。
而进城的四百可萨军,正被如潮水般涌来的营州军步步逼退,最终被死死压在东城门处,如同困在铁笼中的野兽。
东城门城墙上,校尉高建的陌刀在火光中划出凛冽弧光,刀身凝结的血珠随着每一次挥砍迸溅而出。
他扫视着城道下四百余名敌军,嘶哑着嗓子喊道:
"
檑木准备!
弩弓上弦!
"
震耳欲聋的回应声中,他感受到脚下城墙因鞘朝车的撞击而剧烈震颤,这让他愈确信可萨军的真实意图,他们想要打开悬门,放城外大军长驱直入。
"
把辘轳绳索给我砍断!
"
高建一个转身,朝着负责城防器械的什长吼道。
那名什长愣了一瞬,手中斧头却丝毫未停,利斧重重劈在缠绕辘轳的碗口粗麻绳上。
木屑纷飞间,绳索应声而断,原本微微撬起的悬门轰然坠落,激起的尘土让附近的可萨军出失望的怒吼。
登城道口处,营州军凭借地势之利,将一波又一波冲锋的可萨军打退,虽然一度被零星敌军冲进城窠,但营州军还是抵住了。
陡峭的石阶上铺满尸体,鲜血顺着缝隙蜿蜒而下,在夜色中宛如一条暗红色的溪流。
"
稳住!
别让他们再上来!
"
高建一边大喊,一边用陌刀将一名刚探出头的可萨士兵劈落台阶。
他的手臂因持续战斗而酸痛难忍,但心中的警惕却丝毫不减,可萨军的攻势太过执着,定有后招。
果然随着一声尖锐的呼哨,几架飞云梯突然从城墙侧面荡来。
梯顶的可萨箭手戴着铁面,借着惯性跃上城头,手中短弩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