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用草木薄石片盖成,前边围了个小篱笆,比起其他这屋子这间称得上豪华。
刘毅想起这些庄户理论上都是他的私产,当下大步来至门前,见这门扉不过是荆条编成,也熄了敲门的心思,只朗声道:
“可有人在?”
半晌,仍无人应答,刘毅眉头微紧,暗自拔出腰间战刀,用刀刃慢慢挑开了门扉。
这间屋子很是昏暗,入目所及,只见一张用木板搭成的炕,炕上盖着一条破布,角落有一只水缸,除此以外,再无其它。
刘毅长出一口浊气,用刀尖挑开了那条破布,破布下,藏着两个人,一人满头白,面容青紫,冻着一层冰霜,赫然已经冻死,另一个蓬头垢面,穿着破麻衣,身形瘦小,蜷缩身子,如同西瓜虫一样。
“还活着!”
刘毅敏锐的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心跳,当下顾不得危险,将这虫子般小人抱在怀里,又解下腰间酒囊,强行给其灌了一口。
这是边军的作法,纯粮食酿造的烈酒可在人体冻僵的情况下强行唤醒一线生机,也是无可奈何的手段。
“还没完全冻僵,还有的救!”
刘毅心下暗松口气,解下背后披风将这人裹得严严实实,扭身就要去生火,迎面却是撞上了郑武。
“伯爷,这庄户里共有一百三十二户,剩下的活口有四十三人,其余人皆冻死。”
刘毅眉头紧锁,沉声道:
“庄头呢?”
“据一庄户所言,庄头一家前日搬去京城,只留一栋宅院。”
“宅院?”
刘毅眉头舒展,笑道:
“去瞧瞧!”
出得屋门,只见自家麾下们领着一个个穿着破麻衣,浑身颤抖的人立于两侧,刘毅面色一沉,心中无名火起,却也知此时不是作的时候。
“酒,干粮,别让他们死了。”
士卒们虽不明白自家大人的意思,但军令既下,自然要执行,在其粗暴的动作下,这些人倒是连连跪地感谢。
“带路。”
穿过成片的破屋,直至一片空地处,却见一座三进的宅院,这宅院气势之恢宏堂皇,竟比宣武伯府还要强上一分,刘毅忽得一笑,开口道:
“把门撞开!”
郑武一愣,看了眼刘毅的脸色,小心道:
“爷,里面有看门的。”
“是吗?那就杀了。”
郑武神色一凛,唱了声诺后,率着众人拔出了刀。
——
刘毅打量着眼前金碧辉煌的正堂,不由得摇了摇头,正堂讲究的是庄严肃穆,过多装饰反而流于媚俗。
“也是,太监的审美也就这样。”
“爷,已经查清了,这是账簿。”
刘毅接过账簿翻了翻,叹道:
“来晚了,那个安虎把粮食和钱财都带走了,宅子里还有存粮吗?”
“有,足够支撑到开春,各类粮种亦有富裕。”
“去,把那些庄户带到这儿,给他们煮上热汤,另外,给老家传信,让他们开春前务必赶到!”
“诺!”
看着郑武离去的背影,刘毅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庄子还得好好打理啊,不过这个安虎,哼!”
安虎,安太监的亲弟弟